？就拿废去的穆庶人来说，她为皇贵妃时，可曾对您撒过半句么？”

楚源愕然望向她，连乔却已微微低去，“不是不能，而是不敢，臣妾昔年为婕妤之时，总觉得有说不完的心事想向陛吐，可到了臣妾居万人之上，这些话就只能憋在心里，再不敢任意胡言。臣妾何尝不想对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臣妾也知，一句话说得不好，惹恼了您，臣妾的家命便堪忧，何况还有一双儿女需要顾全，您叫臣妾怎敢恣意呢？”

再抬起，连乔中已有莹然的泪落。

原来她也有许多的委屈不曾明说，只是郁结在心里，积成河。楚源一时间心绪万端，意识的将她揽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她大概又瘦了些，隔着单薄的寝衣，分明能到一截截凸的脊骨——她简直瘦得怕人。

楚源又是心疼又是不忍，轻轻的：“若非你今日这番话，朕倒不知你过得如此艰难，为何不早对朕说呢？”

连乔倒在他怀中，幽咽低语，“陛以为臣妾不想么？若臣妾只是后一介低微妃嫔，大可以什么都不顾虑，可在其位谋其政，臣妾这皇贵妃是您亲自封的，臣妾又怎敢辜负您的信任与期待？即便臣妾对您专苏氏有诸多不满，臣妾也只敢闷在心里，还得告诫后的诸位姊妹不许心怀嫉妒……”

“如此说来，你也起了嫉妒之念。”楚源的绪好转了些，居然开起玩笑来。

连乔恼怒瞪他一，最终还是靠着他肩膀幽然说：“臣妾本就不是心广大之人，苏姑娘生得那样貌，得您幸也是应该的……”

“天底还有能令你自惭形秽之人？朕怎么不觉得。”楚源诧，掀起她的额发细细瞧了一会儿，“嗯，苏氏的额比你饱满圆，这一你的确有所不如。”

“陛！”连乔总算嗔声来，这一声不复先前的低落，反倒媚悦耳了许多。

楚源心大好，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在她耳鬓细细描摹，低低说：“朕说笑罢了，苏若不过中人之姿，怎么及得上你？”

连乔歪着睨他一，模样摆明是不信，明明前些时皇帝还被她迷得要死要活的。

“朕是认真的，朕现在也想不明白，先前怎么会……”楚源本想细细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谁知就见连乔闭上，摆明了不想听关于苏若的只言片语，皇帝也只好罢了，用在她额上蹭了蹭，“总之，朕如今里心里，都唯有你一个。”

连乔对这番话并不十分相信，但她还是一个心满意足的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要是再不捧场，皇帝都快没面了。

两人从半夜开始说话，这会渐渐也乏了，楚源勉撑着腮，不让难缠的呵欠外溢，却用祈求的语气向连乔问：“朕今晚能否在你这里歇一歇？”

难得见到皇帝低声气的时候，连乔中调的笑意，“臣妾要是不许呢？”

楚源不禁语凝，他还以为语哄劝几句，这小狐狸就会回心转意呢，谁知心意是转圜了，却纵得她现本来，胆敢将他这位天赶去。

楚源由而生怯，不得不让着她，正要自认倒霉的着靴床，忽闻凭空里炸雷一响，窗外白光电闪而过，连乔吓得低呼一声，不自觉的便抱住他的腰。

院中电闪雷鸣不断，这一时半会儿她大概还不敢撒手。楚源顺理成章的停手里动作，故意问：“要朕留来陪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