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等同与护着燕纾的血从谢镜泊命魂中生生撕来。

他心不忍，却也只能颤声无力地安着：“没事，师兄，上就好……上就不痛了，再持一……”

但燕纾眸间却没有半分光彩，半阖的疲倦无光，涣散着望过去，过了几秒，脖颈一颤，发一声微弱的痛。

谢镜泊额间浮现细密的汗珠，姜衍神也逐渐凝重起来。

“燕纾——”樾为之倏然坐直。

妖族丹。

同一刻，燕纾突然在剧痛中弓起，猝然呛一乌黑的血。

时间一一滴地过去，香炷已只剩最后的四分之一。

但随着香一缩短，燕纾的状态再次不好了起来。

“没事的，师兄，我们在救你，上就好……上就好了……”

一秒，谢镜泊两指忽然并拢向眉心，一缕泛着霜雾的血线顺着指尖注灯芯。

另一边，姜衍猛然扣住谢镜泊手腕：“你疯了？一边剥离一边回溯，用自己生血替师兄心血——”

旁边的燕纾中发痛苦的，另一边边叙已自发走上前。

一秒，一声低啸声传来，接着，一只茸茸的大火狐在阁现。

谢镜泊哑声开，颈侧暴起的青紫血：“还差一，不用我……救他。”

几缕乌血顺着角无声无息地落，怀里人已连咳血的力气都没有，无意识微张，已撑不住沉沉合拢。

姜衍一气，骤然撤手转向床边。

而那边谢镜泊的命灯，依旧还差一。

大的五尾狐狸金红虚像从樾为之后跃起，金黄的眸沉沉垂落，在空中低啸一声，前爪一刨，张吐一颗圆的金红珠，浮在那命灯上。

姜衍不明白他要什么，但也无暇顾及，他迅速，小心将燕纾无力的轻轻揽在怀里。

燕纾心的血雾汇聚的越来越，但香只剩不到最后半指。

原本连接着两簇焰火的金丝正一接一崩断，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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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衍不得已又落了第五金针。

“没时间了……”

樾为之微一，忽然示意姜衍过来将人扶着：“我去换明夷、边叙过来，你们守着他，我来帮谢镜泊取血。”

姜衍死死住他胡想要挣扎的手腕，看着他单薄的躯蜷缩在樾为之怀里，冷汗浸透的霜发黏在煞白的脸颊边，一一地倒着气。

——时间要不够了。

他仿佛已无力再抵抗那痛楚，整个人像被了骨似的在姜衍臂弯里，褪尽，苍白发青。

“他最多能承受几金针？”樾为之忽然开。

——这还是在樾为之方才说的一炷香的前提。

“金针，对心脉也有极大损伤，需要有人在旁边拼尽全力稳住他心脉不崩，再多他便绝对……承受不住了。”

——樾为之在用自己百年妖力帮助谢镜泊剥离心血。

莲上，琉璃骤然浮现经络般的金红纹路，隐约可见无数血丝游走其中。

那是樾为之妖象真。

命灯心血剥离，以自生血引导，一行断开。

——金针是极痛的，相当于是行刺激血脉，激发生气。

第三、四金针几乎同时落燕纾心大，同一刻，随着剥离来的心血回输，燕纾呼稳定了些许，但眉间的痛苦却没有减少分毫。

“师兄！”

灯火轰然暴涨，丝丝缕缕血雾从焰中蒸腾，沿着金针汇燕纾心，一瞬浮现一血金烙印。

一刻，燕纾心猛然一阵瑟缩，发一声难以抑制的痛呼，仿佛痛到了极，甚至唤回了一丝清明，息着慢慢睁开了。

燕纾的脸可见地一白了来，樾为之送去的汤药几乎已全然无法吞咽，顺着边蜿蜒落。

樾为之小心帮他把偏过来，防止他被自己的血呛到。

明夷与边叙一左一右抬手诀稳住谢镜泊自灵脉，姜衍在旁边小心护住命灯，樾为之小心将燕纾揽在怀里，单手着他脉搏数着呼，神有些复杂地望着对面的几人。

姜衍半跪到床前，一把握住燕纾的手。

姜衍咬牙。

“……六。”姜衍小心往他压了枚药，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