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的人没有说话，只随着他的动作跟着仰起，低低地哼了一声。

他看到那络旁边还坠着一枚小巧的玉坠，是一朵莲心嵌样式的重雪莲，落着米粒大小的血玉髓，仿佛是一只蜷缩的猫咪形态。

“师兄今晚便在这里休息吧……我去旁边偏殿，不会再惹师兄……难过。”

战栗从指尖一路蔓延至脊骨，燕纾一颤，倏然收回手：“你什么？”

燕纾微微一怔。

他一边说一边松开手要去推燕纾的椅，忽然觉手腕被人一把握住。

仿佛一盆冷当泼，将谢镜泊心中的那希冀瞬间浇灭的无影无踪。

燕纾意识迅速撑坐起，又意识到什么，小心开。

“……不是。”

燕纾咬牙，不死心地又再次开：“好……那前几天晚上我梦魇疼时，是不是你一直过来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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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为那截伶仃的后颈镀上琥珀釉，偏生脊骨凸起的弧度又生生破开这层温，昭示着面前的人的孱弱。

他话还没说完，手腕忽然被一把拉住，接着谢镜泊哑声打断他的话：“师兄能不能不走。”

“你喝酒了？”

他印象里谢镜泊几乎从不喝酒，而且几乎是一杯便倒。

巧可。

燕纾一时间快要被气乐了：“好，好。”

燕纾脸一瞬苍白，倏然想起之前谢镜泊说的，他“喜”的那个人。

一阵冷风却从门忽然袭来，燕纾走的急，猝不及防地了一气，一时咳的压直不起。

等他再次醒来，是被面前一阵温的吐息给惊醒的。

·

谢镜泊心中不自觉了来，无声地张了张：“师兄想听我说……什么？”

他垂，望向燕纾的背影。

“你真的没有什么……其他想与我说的吗，九渊？”

他觉自己被人抱起，小心放到间的床上。

——大师兄从来喜的……一直都是二师兄。

旁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似乎有人在慌地说着什么，接着苦涩的药味在间蔓延。

他终于忍不住，倏然转望向后方：“那你一直留着你送我的络什么，既然是我的生辰礼，便还给我……”

燕纾无声地叹了一气，撑起试图在房间寻找醒酒药，一边安抚着醉鬼：“你先来这里坐一会儿，大半夜喝酒什么……”

他目光落到后桌案上，声音却戛然而止。

但他这个实在太不争气，不过闭休息片刻，便不自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一时有些疼，前几日他一直缠着这人找他要酒喝，没想到他自己先喝上了。

面前的人近乎仓皇地走了去。

燕纾原本想休息一会儿，便起去旁边寻人。

意外到一片低，眉皱的更了。

“我之后会派人去查，天已经很晚了，师兄先回去睡吧。”

一秒，他听着椅上的人轻声开：“前天那碗梅羹，是你拿给我的吧？”

他本就是一时气急，此时药作用急促的呛咳逐渐被平缓，燕纾却仍觉得浑疲累，只意识攥谢镜泊的袖。

“我没有生气……师兄误会了。”

燕纾听着谢镜泊压担忧的声音低低传来，他抬手想将人拉住，但一秒却觉掌心一空。

“谢镜泊……？”

重的酒气随着他的气息同一刻袭来，燕纾不自觉皱了皱眉。

谢镜泊动作一僵。

燕纾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回答，一时间怔了一，不可置信地回过，却看谢镜泊已先一步避开他的目光。

椅上的人半天没说话，谢镜泊调整好心绪低，却忽然觉掌心一空。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是……哪里生我的气了吗？”

燕纾闭了闭，忽然推着椅蓦然向前，径直向门走去。

“……抱歉，是我误会了。”

他垂，半晌轻轻勾了勾：“谢宗主在说什么？”

面前的人这回倒是异常的乖，慢半拍地认真了，似乎被酒烧的有些不舒服，侧过便要去蹭燕纾的掌心。

——从来不是他。

谢镜泊周冰凉，攥着椅的手瞬间收：“不是。”

他瞬间想起那日燕纾……依偎在姜衍怀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