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泊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顺着燕纾的话低声安抚着：“不会的。”

怀里的人攥着前的衣襟，腔安静而急剧地起伏着，像是快要呼不过来一般。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面前的人先一步低低打断了他的话。

但却不知为何，似乎又不安到了极。

谢镜泊怕他手指勒久了不过血，想让他先放松些，但掰了一却没掰动。

“不……”

“为什么不敢？”他轻声开，慢慢将他额前被冷汗浸的碎发一拨开。

乎他意料，燕纾却摇了摇。

“若是忘记，也当是我的错，师兄何必歉，何必……”

他心中意识觉得哪里不对劲，开想继续追问，但面前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再说了，迷迷糊糊将脸埋他的掌心，问急了，便只翻来覆去地着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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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离开，我一睡着……你便会忘记我了。”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师兄。”

谢镜泊低低开，尽量将语气放得极缓：“是哪里不舒服？或者哪里还疼？你这般忍着我没法帮你，师兄……”

“不记得我、忘记我，也不要我……”他声音间带着不加掩饰的战栗。

那些在掌心间无声无息蔓延开来的温不是鲜血，而是燕纾的泪。

“你哭什么，师兄……”

“只是……不敢睡。”

谢镜泊蹙了蹙眉。

“我从小时起便一直……仰慕师兄，幼时追在师兄后，大后想与师兄并肩，对师兄从来也唯有亲近与……”

谢镜泊怔了怔，意识到什么，瞳孔瞬间缩，神间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丝惊慌：“燕纾——”

“我知你没睡着，师兄。”

蜷缩在锦被间的人死死攥着他的袖，连指尖都泛着病态的粉。

雪蚕丝的料在他指节勒淡青脉络，手指因为方才意识的用力浮现隐隐的青白，仿佛怕被遗弃般死死扒住仅剩的浮木。

“你没有办法的……”

“师兄——”

蒸得他尾洇开桃，已控制不住坠，很明显已经困倦不堪，却仍执拗地不愿合上：“别走……”

怀里的人声音逐渐弱了来，谢镜泊却逐渐觉，似乎有什么的东西在掌心间蔓延开来。

但一刻，他却觉怀里的人极其轻微地摇了摇。

——很明显方才一直在装睡偷偷观察着他的举动。

谢镜泊愣了一，只以为他在担心自己会离开：“我不走。”

谢镜泊蹙了蹙眉。

——怎么也当……刻骨铭心。

“为什么装睡？”

——这便是燕纾……一直以来的梦魇吗。

谢镜泊一瞬更慌了。

他睫随着呼抖动，晶莹的无声地从眶落，顺着脸颊过苍白的颌，一颗一颗砸谢镜泊掌心间。

他一瞬以为燕纾又吐血了，手忙脚地将蜷缩在锦被间的人抱，眸却蓦然睁大。

谢镜泊一瞬沉默来。

他蹙了蹙眉，到底放弃了动作，先一步垂。

被汗濡的睫在底投一片影，并没有回应。

意识不清的人温顺的像只懵懂的幼猫，哄一哄便乎乎地朝人翻过肚，柔的不可思议。

谢镜泊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见燕纾这般哭过，即便病重垂危，烧的意识昏沉，醒来的那一刻，也总是笑的。

他慢慢抬手，一轻拍着怀里的人，静了几秒，忽然低低开。

一刻，却听平缓的声音再次传来。

燕纾在哭。

“不是……”

他后知后觉想起，一开始最初燕纾扑过来抱他时，用的也是“不记得”这三个字。

“不是。”

他一时间不知什么，只能仓皇地抬手帮他抹泪。

他顿了顿，声音又放轻了几分，带着些许微妙的语气，低低开：“我保证，这不是梦……你就算睡醒，我也不会离开的。”

燕纾睫颤了颤，有些迟疑地睁开。

谢镜泊神一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忘记？”

他声音颤了一瞬，将“慕”二字吞，吐了一气，继续开：“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怎么也当……”

面前的人的呼轻轻扫过手背，激起一阵细密的，却难掩苍白脸间极力压抑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