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地抬起，却看旁边两人早已又睡死了过去，呼噜声此起彼伏。

“砰，砰，砰”几声剧烈的撞击声从一片寂静间蓦然传来，姜衍一颤，一瞬倏然惊醒。

他蹙了蹙眉，看着面前穿整齐，一手却不着痕迹搭在腹的人，有些迟疑开：“二师兄这是……还未睡？”

睡的正香的狼崽眉瞬间一皱，条件反般一蹬，直接一脚踹到了后四师弟小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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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明明睡前他也已经把销声术给边叙施上了，为何还会如此。

姜衍眉心了。

明明白日里还斜倚在床上捧着一碗汤药，笑嘻嘻地骗他说“尝青梅便不苦了”，此时边却黏着涸的血痂和咬碎的安神香残渣——是他痛到极时，无意识咬破的尖。

“你在这里等我一。”

“嘶——”

姜衍咬牙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微微眯了眯：“小师弟，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否则……”

·

——只是少了几分清，多了一沉闷。

那上面有一颗通乌黑的药，在烛火散发着幽的光泽。

几缕苦涩药味钻过茜纱帐隙落室，引的明夷在熟睡间打了个嚏，旁边边叙若有若无的呼噜声隐隐传来，熟悉自然的……几乎不真实。

边叙这书呆力气极大，姜衍毫不怀疑他肚腹那块绝对已经青了。

谢镜泊一抬，却恍若没有听到般，依旧顾左右而言他：“这到底是对有害的毒药，还是只是……调理的常规药材。”

姜衍蹙了蹙眉，意识止住话语。

药箱中的各工被姜衍在桌上一字排开，谢镜泊站在不远的角落，在一片氤氲的薄雾间，看着姜衍拿几细的针，一刺那药，又蓦然放一旁煮沸的沸里。

谢镜泊回过神，无声地闭了闭。

燕纾从来是最怕疼，也是最能忍疼的。

他低，目光正正落到谢镜泊倏然伸的手掌间。

等房门打开时，谢镜泊一抬便正对上姜衍黑沉的脸。

·

“什么鬼——”

他垂，盯着那在中上翻浮的银针，蓦然想起之前燕纾生病银针时，似乎也是这般……疼的不停发颤。

毫无意识的人蜷缩在床上，浑都疼的发颤，脊骨在素绢中衣绷成折的弓，冷汗顺着颈侧青脉落，在枕上洇暗蝶痕。

一阵剧痛瞬间传来，姜衍瞬间弯腰，神一瞬扭曲。

那药散发的药味极其刺鼻，姜衍有些嫌弃地别过，盯着对面的人：“这药是哪来的？为何要查？”

“这个药，劳烦二师兄帮我查一，是何成分，何作用。”谢镜泊没有回答他的话，只低声开。

“等二师兄查完后，我自会告诉二师兄。”

另一边，隔三人的房间。

他盯了谢镜泊几秒，没有说话，只微微侧过让开了一个位置，径直转向房间走去。

姜衍皱了皱眉，不解抬：“这是什么？”

·

“现在是，时三刻，你觉得我睡没睡？”

姜衍眉心轻轻动了动，心中已有几分了然。

月光淌药吊翻涌的褐浪里，凝成片片银鳞。姜衍执蒲扇搅动雾气，混杂的各类中药味在外间弥散开来，一瞬像极了燕纾上的味。

的谢镜泊有一段时间一直以为，装疼骗柔弱，只是燕纾惯用来逗他的一贯伎俩。

直到某次燕纾重病昏迷，谢镜泊终于猝不及防地看到，原来那张脸失了一贯伪装的笑意，是那般苍白虚弱。

姜衍咬牙切齿地坐起，一时间也顾不得许多，抬手就想要把边叙拍醒，一秒却听一阵急促的“砰砰”声再次从旁边传来。

他这个大师兄，从小最怕疼怕苦，却偏又没一次正经说过，每次都是一边中吊儿郎当地抱怨着，一边借着这个机会笑意盈盈地接近他，试图躺到他上占个便宜。

边叙睡的死沉，被踹了一也只低低地“哼”了一声，胳膊一抬仿佛想要挥走什么，却蓦然一转，一肘直接到了姜衍肚上。

姜衍一时间以为是边叙大的呼噜声将他震醒。

他话还没说完，却忽然觉一阵刺鼻的药味从面前传来。

早已没了另一个人的影。

姜衍动作一歪，“啪”的一声，一掌直接打在了最远端明夷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