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为之对自己这个病人太过了解。

从刚才传讯符第一刻传来燕纾不稳的呼声时，樾为之便立刻意识到他了什么。

他沉声开，“神崩溃，浑浑噩噩，支离破碎……”

燕纾呼一窒，他倏然开：“够了！”

樾为之的声音顺从地蓦然消失。

明明灭灭的烛光从前掠过，燕纾闭了闭，听着对面那人呼一气，声音一缓了来。

“燕纾，我废了那么大的力气稳住你的心神，不是为了再看你堕那状态。”

樾为之似乎轻轻叹了一气：“你的不可能再承受住一次那般烈的药了。”

“……我知。”

燕纾眸垂，边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不会的。”

他语气轻快但笃定，樾为之皱了皱眉，却也只能勉相信。

他没忍住开：“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回家，燕纾，你费这么大力气布这个局真的值吗……”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对面的人轻轻打断他的话。

“值得。”

他垂，低低地笑了起来：“我一定要查明，当初到底是谁所为。”

樾为之一时无言。

他沉默了几秒，终于还是没忍住冷地再次开：“即便把自己搞成这样？”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燕纾开玩笑般开。

他不等樾为之发火，先一步讨好般笑眯眯开：“而且这不是还有你在吗？”

——这话燕纾说了多次，樾为之虽然一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但每次却仍旧受用般缓神。

此时，樾为之果不其然如往常般神微怡。

他轻哼一声，开还想要叮嘱什么，一秒却听到对面的人仿佛想起什么般，语带促狭地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就算没有你，现在也还有我二师弟呢。”

樾为之脸瞬间一僵。

他倏然咬牙抬起：“你说什么？”

对面毫不掩饰的轻笑声瞬间传来，樾为之一瞬便知燕纾方才就是故意的。

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咬了咬牙，到底还是忍不住别扭开：“姜衍和我……你更信任谁的医术？”

——这话不像是樾为之这般傲又自负的人能问来的。

燕纾愣了一，眸间一瞬浮现一抹讶然。

“你和我师弟啊，当然是——”

他慢悠悠开，故意拉声音，一秒却看着椅上双目闭的人忽然动了动。

燕纾神瞬间一凛，他倏然直起，意识直接脱而：“姜衍他……”

一秒，樾为之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你说谁？姜衍凭什么比我要好——”

“我说，姜衍他要醒了。”

燕纾咬牙，直接打断樾为之的话，将自己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对面的樾为之讪讪地“哦”了一声，似乎又小声嘟囔了句什么“我就知”，燕纾却已经无暇顾及。

姜衍醒的时间要比他预想的要早上许多，看来这个幻象对他这惯常取念的人效用到底还是有限。

燕纾循着刚才的记忆胡地想要重新缩回姜衍怀里，却刚面对面坐，便看面前的人睫颤了颤，蹙眉慢慢睁开。

燕纾心中瞬间一慌。

他意识抬起，对上姜衍由迷茫逐渐变清晰的眸光，咬了咬牙，忽然张开手臂一瞬扑了上去。

一秒，燕纾虚弱声音从姜衍耳畔颤抖着传来：“好痛……”

刚清醒的人微微一怔，意识抬手将人揽住。

姜衍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熟悉的药味便一瞬撞了个满怀。

他一僵，瞬间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他有些迟疑地低：“师兄……”

如果姜衍此时意识再清醒几分，就会发现怀里“虚弱”的人神清醒，眸光微闪，有些心虚地低，刻意避开他的目光。

但姜衍全副心神都被怀里的“温香玉”所引。

怀里的人轻颤，手臂环在姜衍脖颈间，无意识地微微收，似乎难受至极。

姜衍再无暇顾及其他，神恍惚地慌想要去查看，却看怀里人一颤，蓦然偏吐一血来。

姜衍整个人瞬间醒了。

“师兄！”

他骤然坐起，一手护住燕纾的心脉，另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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