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你要永远一个被他们欺负的弱者吗？”尔当时这样问过科特拉维。

科特拉维应了一声介于是与否之间的糊声音，看起来的确摆脱了刚才那理智与本能混淆的可悲状态，但他显然并不知该如何应付自己上现的怪诞变化，反复尝试了好几次才学会控制属于鬼族的力量，这才正式松开尔，但途中他依旧数度割伤了尔，也割伤了自己。

无论科特拉维的言行如何，当时的尔都没有因此松开怀抱。现在也是。

尔竭尽所能的回忆着过去的细枝末节，这才找回同样熟悉的方式，不断的着科特拉维的后颈，帮助他逐渐且真正的平静来，也帮自己找到了恰当的语言来表述沉积在自己心底的那些话。

那时候的科特拉维对尔又咬又挠，还会发奇怪的低吼，却始终不会用语言驱离尔。就像一只既无力又渴求帮助的小动。而尔也总会圈对方的腰并抚摸对方的后颈，说：没有办法造成实质伤害的攻击都是浪费时间的行为，不如留着力气思考如何反击。

他等待了大约一分钟，也有可能是五分钟或更久，直到科特拉维不再现过激反应，才松开其中一只手，为对方留一些挣脱的可能。

尔及时伸了手，带着一莫名的无可奈何，把科特拉维揽向了自己。

最为恰当的时机，在科特拉维开前抢白，“我只是需要些时间思考应该怎么说……那些话。”

等待力为其自愈的尔则仰躺着没动。他视线看似并没有停留在科特拉维上，其实他始终用角的余光注视着对方，如同一无意识的举动。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手足无措的科特拉维，而后者却在觉察到他的视线之后，明显变得更加僵了。

科特拉维却半僵在了那里，直到他同样熟悉的、属于对方的另一只手再度覆上了自己后颈的时候，他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但他毫无疑问迅速沉溺于对方手指和掌心细微的温度区别，在手掌来回的时候不经意的开始了默数。

自愈后尔缓慢地叹了气，然后直接坐了起来。他旁边的科特拉维却在他坐起来的时候如同受到了什么惊吓，猛地向后一靠，差狼狈的倒在地上。

“力量不够就用速度，速度不够就思考如何预判，再不行你还可以逃跑。如果你愿意，完全可以向我求救。因为无论是谁都有弱小的时期，这没有什么需要觉得羞耻的。真正可耻的是那些欺负弱小的蠢货，他们只能以这方式来掩盖自己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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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特拉维完全没有意识到尔已经暴了风阶唯一的弱，也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后半段才是那番话的关键所在，反而疑惑的问：“风阶是什么？”

科特拉维并非是一个不知恩的家伙，也知以前的自己并不是一个容易讨谁喜的存在，所以尔时间没有对他失去耐心的包容举动才逐渐成为属于他与尔的最初的细枝末节，成为了他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了的执着。

熟悉的觉让科特拉维立刻剧烈的挣扎起来。但他的挣扎既谈不上技巧，也没有足够的力，只是惊慌和张的一表现，就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尔把他从泥泞里抱怀里的时候。

“是……算了，我忘记你忘了，以后再解释吧。”尔无可奈何的叹了气，“你先把你的爪和火都收回去，只要你别再吞噬我的力，我就能给自己治疗。”

“……”

这并非是一个帮助科特拉维不跌倒的友善举动，而是顺势把对方揽自己怀里的动作，接着他还用力圈了胳膊，再用另一只手抚了抚科特拉维的后颈。

尽他们都有超再生，但疼痛明显不会因为超再生就低调行事，而科特拉维上的陌生的力量也让他相当错愕，以至于他好像彻底遗忘了优雅的伪装和言巧语的诡辩，只能故作坦然的半跪在尔边。

因为，当尔想照顾好谁的时候，他耐心的温柔和总是留有余地的言行，已经足以虏获任何的灵魂。更何况是当时表面难以接近，在却极度脆弱的科特拉维。

那时候的科特拉维没有回答，尔也没有患上一言不发的顽疾，本不需要科特拉维的回答就能自行说去。

第一次，又一次，再一次……直到就像小时候那样，他被尔的动作、被停留在自己后颈上的掌心的温以及温柔的力所安抚，逐渐褪去了这份不知所措。但他依旧茫然。因为“项圈”的缺失让他更为，也让他记忆中大半的空变得更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