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特拉维边说边近柜前的尔。

科特拉维迫对方认可自己的说辞，尔则心悄悄咀嚼着对方念的名字——科特拉维已经很久没有直接且不带嘲讽意味地喊过他的名字了，久到他甚至想不起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尔张了张嘴，想说的辩白卡在了咙里，堵得他的肺都开始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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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对吗？”科特拉维打断他，“如果你所指的帮助是充斥你中的谎言，那它的确帮了我不少忙。至少让我认清了自己的老朋友究竟是何等卑劣的家伙。”

“结果其实不错，至少她获胜了，我并没有……”

他停在仅距尔半条手臂的位置，举手投足间依旧维持着固有的优雅，双却仿佛面对的是他最憎恶的死敌那样狠瞪着对方。

科特拉维在对方说完前就已经声维护自己。

这份熟悉促使他从咙里挤了心底盘桓已久的某个问题。

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跟随在我半径二十米以。无论我想去哪里、去了哪里、想见谁或者见到了谁，甚至是说了什么、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穿的是什么都会被一一报告给他们伟大的西乌斯城主知。尤其在我试图离开中央城堡的时候，肯定会蛮横地手阻止。”

“变？这句话很有歧义。那不是变术，也不是法的力量。”科特拉维再度往自己优雅的举止上附加了成堆的嘲讽，“我们能使用我们所认定的‘科学的法’，为何不能肯定‘科学本’？法是一伟大的能源转换方式，科学也很早就认可了能源的概念。二者应该被归属在同一范畴，它们之间并不矛盾。你不能因为科学比法的应用面更广，也更有依据，就用法来否定科学，或是以科学去否定法……你发现诺拉无力的时候难没有惊慌过？难没有寻求过我的帮助？还是没有让我解决这个问题？我只是在满足你的愿望，完成你所要求的一切——就像以往那样。”

“科特拉维，”尔忍无可忍地打断，“我真的非常抱歉。”

“那你又为什么要把我送给你的那柄灵剑转送给诺拉？”

科特拉维骤然睁开，再度回看向尔之前底划过了一抹惊愕，好像对方不应该在乎这件事，并在重新对上尔的视线前掩饰了一切。尔却还是从他脸上捕捉到了细微的痕迹，可他显然误解了对方表的义。

“那么，再请问伟大的城主大人，需要给我上镣铐吗？”他说，“或者，您脆砍掉我的双，再剜掉我的，反正我已经没有力可以行超再生，那样就能成为您既安静又听话囚徒，满足您违背本族公约的所有癖好？”

“不是吗，尔？”

然后他问此前同样没机会去问的问题：“所以你就把她变成了暗系？”

“那不过是一柄剑，诺拉不是你的女儿吗？我只是在替你关心她。毕竟我不是暗系，完全发挥不那柄暗系灵剑的威力，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

他说：“对你，对你的遭遇。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或是平复心，我这样只是想……”

科特拉维说的没错，尔因此短暂的沉默了。他只是希望那柄剑能成为对方的助益，譬如能在圣书战中为对方增加一胜机，可对方在很的时间都没有参战的意思，黑的灵剑也成为搁置在不知名角落里的无用东西。

任何言辞在他以谎言为自己和科特拉维的对话前提时，就已经变得无力。他不是早就已经决定好了面对现在这个结果的心理准备吗？为何他现在却怯于承担这个后果？

“不，不是的。”尔已经不知是第几度试图辩白，“我只是希望你能……”

解救尔的是一莫名现的银辉反光，它像剑刃一样刺科特拉维的睛，得他略微开阖了一睑，短暂地隐藏住自己底的恨意。他略微侧开的模样，就像尔所熟悉的回过来之前的那刹，带着优雅且柔和的光。

“那么，伟大的城主大人，请您告诉我，如果这都不算囚禁，什么才算囚禁？”

他的话语骤停在科特拉维的微笑中。后者以一优雅却不屑的怪诞神对他微笑，仿佛在极力忍受某令他作呕的存在，而这个存在恰好就是尔。

尔看着在这极其短暂的时间里再度“熟悉”起来的科特拉维，觉自己了极的时间才从对方脸上移开视线，其实不过短暂的数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