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对方：“我哪次没有达成你的期望？既然都达成了，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质问我？”

“我……不是……”尔仿佛刚从对方的态度中意识到自己的话语的确有质问对方的意思，可他只是单纯的想提问题，并没有责怪科特拉维的意思，只是自己却词不达意……

“她不是赢了吗？”科特拉维对他的沉默有了新的见解，立即继续问，“我的这个方法难不比欺骗她、让她继续个无力因的弱者要好上百倍？”

“……”

科特拉维的话自然是在沙影，尔也没愚蠢到听不明白。

以前，确切的说是不久以前，在他撒关于力因的谎言以前，他与科特拉维的对话从来不是这样的。最近他与科特拉维的对话却总是这样：他从艰难的打破沉默开始，到本来的话题与相对平静的绪都无法持续的时候，科特拉维就一定会引导话题，让它偏向自己无法面对的结症所在。科特拉维想尔说实话，后者乍看没有任何逃避的意思，其实早已经躲了墙角，并上了自己的嘴。

两骑士（85）f

尔担心自己说错任何一句话，因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词不达意，听起来全是谎言。可他只能维持现状，否则连谎言都会被彻底揭穿。如果科特拉维因此什么举动，就像德隆纳那样，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像莉莉娅那样公证。

他和科特拉维已经相伴太久了，而这个族群的一生所拥有的、达数百年的漫寿命，反而让彼此无法相伴过久：五年已经是老朋友了；十年是大分同胞的极限，是容纳所有争执与分歧的极限；二十年间如果持续陪伴，可能会因过分了解而形同陌路；三十年就像莉莉娅和德隆纳，结果堪称可悲；四十年……但是，尔与科特拉维已经相识将近六十年了。

六十年足够了解彼此的任何细节，他们在某意义上，的确已经太过了解彼此。

科特拉维的发在明亮的房间照明，失去黑云与雨幕衬托才能拥有的柔和光，构筑横在他与尔间的锐利锋刃，转间已经变成后者无法越过的沟壑。

尔看着面前的科特拉维，看着这位视线已经与自己平齐的老朋友，觉得对方浅的发过于晃，如同遭遇了一次惨痛的失败。

科特拉维也是同样。

他记得以前的自己并不能与尔对视，每次看向尔始终必须用仰角，能注意到的永远是他的，是他比自己太多的，是他日益壮宽厚的双肩……以前的尔对科特拉维来说，总是那么的遥远，如同一座永远无法超越的塔。不知不觉间，自己却已经能与他视线平齐。

他已经站得距离他如此之近，仿佛只要伸手，就能……

“我以为你喜黑的东西。”经过许久的沉默，尔突兀地说。

“什么？”科特拉维一愣，并藉此回一些理智。

“。”

尔试图指向房间里本来摆放有黑郁金香的位置，可它已经被科特拉维亲手毁坏。

“发带。”尔又说。

“衣服。”

科特拉维的确喜穿黑的衣服，只有成为医生后才开始穿白。

“雨云……”

或者，其他与之类似的能衬托浅发这个优的东西。

“我真的想帮你。”就算为此撒谎。

“我真的希望你能跟以前一样，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他说：“可你却将我的帮助视作贬低。”

到这里，尔终于说完了能宣之于的那些分，剩那些说不的分则让他再度陷了兀的沉默。

他早已经彻底停了自己手上的动作，任由脱到一半的金缕缎和城主袍半搭在自己单边肩，其中一条胳膊上的圣阶任务份牌。科特拉维能看到对方一侧光的肩膀随着每个词移动的轨迹，看着它略微向前倾，与对方总是笃定的声音不同，似乎带着不确定的忐忑。

他的视线不禁顺着对方的肩移，盯着肤与银辉的份牌相互衔接的分——刚才就是它们晃了自己的睛。

以及，将这些衬托得更加鲜明的城主袍……

科特拉维到那枚份牌上的羽形状如有实质地撩过了自己的，让他像被虏住了一样，略微向前探上，在距对方脸很近的位置说：“的确有一件事你能帮我。”

不属于自己的温气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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