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关系，我早就疯了，从你不要我的那天就疯了。没有你，我就没有自我，我宁愿失去自己的命也不愿意失去你。”

他俯掰过她的脸，用凶残的吻来传递自己癫狂的意。怀珠被得上气不接气，似被一张大网缠绕住的上岸鱼儿，艰难地蹦跶着，却本无法挣脱渔网的桎梏，任凭如何向渔夫撒泼恳求，想回到大海都是绝不可能。

今生，如果他们正常相识，正常相知，或许也会正常相亲相。

可前世的记忆像云一样久地遮蔽在太上，使他们的永远不见晴空。在错误的时候，错误地上彼此。

怀珠被吻得直咳嗽，委屈益甚，真想在陆令姜上个十七八刀，不不顾地继续质问：“那个观音坠，我给你刻了很久，想保你平安的。”

“还有那件红戏服嫁衣，生辰之日我只想穿给你看，结果你却说我不……你知那是我亲手绣的吗，绣得我手上满满针扎的孔。我那时睛快瞎了，试图最后一次女红结你。”

“所以我说，你本没有在意过我，或者过我……你可能只是对我这几分容一时上，没认真考虑过，我也是一个普通女，很快人老珠黄。到时候你还能有妾无数，我这一辈却待在你的冷里，全全都毁了……”

陆令姜声声听着，痛得肺直疼，脊梁骨飕飕发凉，只恨不得将她碎了自己，“不是的，不是的。”

他曾胡思想着，自己若真死了，白怀珠会不会痛哭涕地担心自己，后悔莫及，到时候他要不要轻易原谅她呢？“我方才说的。”

怀珠也怕他伤崩裂赖上自己，扶他坐，随即跪坐在矮桌边，打起香篆来。

大病初愈的人受不得烟气太重的香，屋中弥漫着淡淡的沉香，类似于青灯古佛的线香，有极好的安神功用。

“殿先歇会吧。”

他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叫她后悔。

结果睁开是自己想多了，人家本没在意，踪影都不见，和许信翎逍遥快活去了。

他醒来，差又气昏过去。

任凭他说了千百遍她，今生非她不娶，生生世世不会纳妾，无论她年轻貌还是人老珠黄——她从来不信。

她打骨里认定了他是见起意。

她从不相信他她。

他的任何许诺保证，都徒劳无功。

陆令姜没再争辩了，听她的话阖上双，慢慢嗅着香烟中粉质的甜。

他在朝堂上经历了多少猛恶之事，从没畏手畏脚过……和她在一块才晓得贪生怕死，患得患失，小心翼翼总怕失去。

他只想活着与她多呆一刻，再多呆一刻，就这么死了，无论如何也不能瞑目。

谁知一世还能不能再遇见她呢？

只有失去过，才知珍惜。

“珠珠。”

“你为什么不能试着，信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