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别说了，珠珠。”

“我信不过你，害怕再那么愚蠢地重蹈覆辙。”怀珠噘着嘴，“你本不懂，不懂。你只想着你自己的私。”

“陛之前受过箭伤，留病。近日来又勤勉劳于朝政，夙夜挂怀，想来忧思过度，引得肺叶里的病反复，才致龙微恙。微臣为陛开几副防止调养，陛千万注意休息，不可轻动怒气。”

当初赐死白怀珠的圣旨传，多少令人有些惊讶。现在看来，那本就是个幌。陆令姜外表虽然变了，心却没变，和当初那个苦苦追慕白怀珠不惜雪地跪的东太一样，白怀珠就是他的命，失去了她，他得死。

他不能没有她。

“郎心，便是如此反复？”

她怕是刚醒来还惺忪着，不大清醒，鼓起雪腮来责怪他。玉手绵地抵在他的膛上，嗓音沙哑，冰雪可令人心。

“玩也玩腻了，该分开您却不分开。”

多余。

自从捡回前世记忆之后，陆令姜一直不敢与她谈，往事成为尘封在心的一层禁忌。他也在怕，怕自己被忏悔淹没，一时心就放过她了，永远错过了与她的良缘，任她嫁给旁人成婚生女。

他很自私。

说罢，陆令姜似怕她拒绝，又用将她和他之间狭隘的空隙全堵住，不给她推脱的余地。怀珠被他吻得快要断气了，好不容易透过一丝空气，委屈地说：“当初是你说玩玩的，你亲说的。”

陆令姜蹙了蹙眉，开，怀珠却反过来将他的捂住，续续埋怨：“当初一旨意要了我的人是你，后来不要我、冷落我的人也是你。”

陆令姜掀起，淡如，“不怕。兵来将挡，来土掩。”

一个偏执地求，一个拼命地躲。

遇见了怀珠，他才知自己原是如此一个重之人。能得到她是他今生最幸运之事，他只求她一个，其他什么都不求。

“但我不能放过你。”

“我用半辈弥补你。”

“那微臣唯有恭喜陛。”

陆令姜一恍惚，说不清什么滋味，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她轻飘飘几句话剜了去。前尘往事既没有答案，他也不想再细究，他只愿一厢愿地沉迷于她，锁住她，困住她，生生世世都和她纠缠去才好。他不敢回忆没她的世界什么样，太痛苦，太虚无，他经历过一次就再也不想了。

他地将她禁锢在怀中，一颗一颗尝她微咸的泪珠，宛若抱着心肝宝儿。明明是凉的日晨曦，两人上却都了一层细汗，黏腻而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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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不了她离他太远，哪怕是咫尺的距离也要将她拉怀中，亲尝方泽。

她也不知怎么就和他翻起了旧账，角绷着，黑瞳孔间泛起些怒的泪。那些本以为被岁月埋葬的刀，重新被挖来，一刀刀割得人鲜血淋漓。

“你知我在寒夜里等过你多少次吗？我临死之前，又是多么想见你一面吗？死前听说命令是你的，我的心有多痛吗？”

“对不住你，珠珠。”

“我宁愿你恨我，也要留住你。你说我疯

虽为太掌握大权，但他扪心自问没用权位什么格的事，除了圈死她一人的路，让她除了嫁他别无选择。

陆令姜淡淡弯了弯，随即掩面咳嗽几声，面上尽显疲惫的风尘之。龙微恙，御医院的韩涛过来问诊，揣半天，却支支吾吾说不个所以然来。

想求娶她，就要三句不离老本行，晚也说朝也说，她终有被他磨得心的那一天。

“现在你却又我嫁给你。”

“得。”盛少暄知劝不住皇帝，也就不再多言。问世间为何，他盛少暄是没会过的，也不想会。似陆令姜这般为一段姻缘肺腑死去活来，实在令人敬而远之。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他毫不避讳地谈起前世，自揭伤疤。昨夜她被他磋磨得惨了，此时疲劳和辛酸皆化作泪，淋淋地挂在雪白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