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朵百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枯萎，他就没有认来了。

【——姑姑是从十三楼来的。】

“现在……”况怎么样了？

他扶着桌，自以为冷静地和对面打电话，但什么都听不清楚，直到几乎快要落的手机被沈溪走了，他都没能反应过来。

灵魂好像被取了，自以为冷静地旁观着一切，实则浑都在颤抖，连一句话都说不。

“……人是从十三楼，坠落的过程被树枝缓冲，又掉落在草坪上，减缓一些冲击力，没有当场死亡。”

上次夏云惬生病，沈溪就让她转到沈家的私人医院，发生了这意外，医院第一时间对夏云惬行抢救，即使希望渺小，但起码现在人还没有死去……

沈溪打着电话，把祁厌挂在衣帽架的外丢过去：“穿上衣服，我已经让人申请了急航线，现在立刻赶过去……”

“说不定还能见到最后一面。”他迟疑一瞬，依然说不乐观的况。

“……谢谢。”

祁厌好像终于回过神来，跟着沈溪快速离开，他觉得自己很冷静，脑很清醒，该说痛苦吗？

但他一滴泪都没有掉落，与其说痛苦，不如说是本能在拒绝这件事。而且他的心底仍然有一空的荒谬。理与被割裂开，的他在否认着这个事实，不可能吧，夏云惬怎么可能会楼自杀？绝不可能！

理的他则沉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没什么不可能，而且死亡也并没有这么可怕不是吗？对于一个病膏肓、苟延残的人，或许是一个救赎。她终于从地狱解脱了，能够去见她渴望的父母、兄……

“啪！”祁厌给了自己一掌，什么救赎啊！真是恶心的说法，如果不是病发，夏云惬不可能会选择楼自杀的！

在沈溪的安排，祁厌以最快的速度赶到c市的医院，全程了不过两个小时，抵达医院时，夏云惬仍然在手术室里抢救，表弟和表妹都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对不起，表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没看好姑姑……”祁妍哭得泣不成声，不断对祁厌歉。

她说，夏云惬病发的时候，照看的护士刚离开去取药，姑姑让她去洗手间洗个苹果，看她表温柔平静，完全不像是个病人，祁妍这才放心地去洗苹果。

结果没想到，她只走了这么一会儿，姑姑就离开了病房，等她回来找人的时候，便听见了一阵尖叫声。

听说，有人从十三楼的窗了去。

“和你没关系，”祁厌摇了摇，“别自责。”

该自责的人是他，祁妍能够愿意帮他照顾夏云惬，祁厌已经非常谢对方了，他有什么资格责怪别人？

“可是，可是，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

祁妍捂着脸痛哭，她被祁戈抱在怀里，不断哭着重复那些话：

如果当时她没有离开，没有让夏云惬单独一个人就好了，明明他们只剩这么唯一的辈了，为什么结果连姑姑都没能留住……

手术终究失败了，夏云惬常年疾病缠，本没有求生望，又是从十三楼来，造成严重的颅脑损伤、脏破裂，医生尽力也没能将她抢救过来。

真是可笑，明明不久前才理完朋友的丧事，没想到这么快居然就到了理自己母亲的丧事。

来参加葬礼的人不多，都是外公外婆、舅舅舅妈生前的一些朋友，看向他们的目光总是带着怜悯。

这，祁家是真的只剩三个孩了。虽然都已经成年了，但在更一辈的人看来，他们三个好像依然是小孩。

祁厌听得见他们在小声地讨论着，祁家真是造孽，早年丢了女儿，好不容易找到，却因为一场车祸，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终于撑到孩成年，结果又走了一个；就剩这三个孩，据说最大的那个考失利，早就辍学了，两个小的，一个还在读三，另一个天天在外面混……

“你不是说想考警校吗？”

祁厌叫住了祁戈，有很多话想要问他，既然想要考警校，为什么不好好读书？

“……和你没关系，别这么多。”祁戈冷声说了一句，转离开。

让人疼的孩，祁厌叹了气，取袋里的烟。他蹲在角落里，脊背微微弯曲，燃一烟，火光随着呼而明灭，熟悉的尼古丁肺腔，缓解了绷着的神经。

一熟悉的脚步声慢慢响起，他依然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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