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年这几天又起了雪，闻姝坐在亭中冻得手指通红，握不住笔，两人便回到屋，四哥这居然有银丝炭，闻翊燃起炭火的时候闻姝着实讶异，她还想着明日带些炭火过来，没有想到四哥的炭火比兰苑的好得多，这是第一次见四哥烧炭。

&esp;&esp;但四哥似乎并不喜用炭，炭盆放在闻姝侧，离他远远的，不仅如此，闻姝还发觉四哥也不喜灯，一旦天昏暗，看不清字了，就放书，不再学了。

&esp;&esp;那日了大雪，才半午的光景，天就暗的像傍晚，闻姝便提议蜡烛，四哥却拒绝了，让她先回去。

&esp;&esp;闻姝回到兰苑，看见兰嬷嬷着油灯在绣活，嬷嬷脸上的疤痕若隐若现，她顿时有个大胆的猜测。

&esp;&esp;闻姝在读书这件事上肯功夫，从前想学却不得其法，瞎学，学，如今跟着四哥，她认识的字多了起来，学堂放假了，她反而更加用功，一整日都抱着书，夜间学累了，就跟着兰嬷嬷绣活。

&esp;&esp;兰嬷嬷不大识字不能教她读书，却有一手很巧的绣功，早早就教了她针线活，现她也能个荷包，手帕，只不过远没有兰嬷嬷的手艺好，夜里没事，月也跟着兰嬷嬷学，主仆三人围坐在油灯前穿针引线。

&esp;&esp;月说：“姑娘绣的兰草越发有嬷嬷的神韵了，这个荷包真好看，怎么没绣只有草叶？”

&esp;&esp;闻姝笑了笑：“不开的兰草也好看。”

&esp;&esp;月，“那倒也是，这个蟹壳青的颜还是第一次见姑娘。”

&esp;&esp;兰嬷嬷剪断手上的绣线，“给姑娘的新衣裳，姑娘去试试看合不合适。”

&esp;&esp;闻姝放手中的荷包瞧了，是一件珊瑚红底绣着喜鹊登枝纹的夹袄，颜不算打，但也很喜庆，适合过年穿。

&esp;&esp;“嬷嬷绣的喜鹊栩栩如生。”闻姝到底也还小，有新衣裳穿怎能不喜，兴采烈的拿着去试穿了。

&esp;&esp;兰嬷嬷的必定合适，闻姝穿了一会便脱，免得脏了，开始期待起了新岁。

&esp;&esp;直到岁除那日，永平侯也未归府，侯夫人忙得团团转，闻姝去请安都没见着人，在门就被世贤院的嬷嬷打发走了。

&esp;&esp;回去的时候着小雪，闻姝往北苑走，府里挂起了红灯笼，在冰天雪地里添了几分意，看着好似没那么冷了。

&esp;&esp;推开北苑的门，闻姝发觉院中的积雪居然全没了，地面净净的，难有人来打扫过？

&esp;&esp;亭中摆着两本书，却不见四哥的影，主屋大门闭，也不像有人在的样。

&esp;&esp;“四哥？”闻姝试探着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不知四哥去哪了，她本想找四哥写桃符，只能晚再来了。

&esp;&esp;闻姝打起伞往外走。

&esp;&esp;寒风骤起，得闻姝缩了脖，主屋半掩着的窗也随之晃动，窗后的闻翊看着那瘦弱的背影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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