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兰苑到北苑不算远，只是闻姝推开院门时，却没看见四哥，亭中石桌已空，主屋大门闭，黑黢黢的一片，没有丝毫光亮，像是潜伏着不知名的兽。

&esp;&esp;“四哥就睡了吗？”闻姝捧着书喃喃自语，不好意思打扰，带上院门离去，罢了，明日再还吧。

&esp;&esp;回到兰苑外，闻姝看着门亮着的灯笼，虽也是微弱的光芒，总好过茫茫一片黑暗，她后知后觉，“四哥不会是没有灯烛吧？”

&esp;&esp;怪不得四哥总在亭中看书，雪时屋昏暗，没有烛火不方便看书。

&esp;&esp;用过晚饭后，闻姝着油灯把剩的《三字经》抄完，后面写的没有前面的畅，似乎与墨有关，四哥的墨比她的更好。

&esp;&esp;次日闻姝带着课业前往善习堂，心中颇为忐忑，虽比起前次她觉着有所步，可到底还得看夫满不满意。

&esp;&esp;章夫今日瞧着心不错，来时面上带着笑，他好似忘了要考校闻姝的功课，闻姝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夫若晚想起来，她便可以再多练几次。

&esp;&esp;这时她的好五闻婉忽地提醒章夫，“先生，您不是说今日要考校七妹妹的课业吗？”

&esp;&esp;章夫这才想起来，了，“是了，七姑娘把功课拿上来吧。”

&esp;&esp;闻姝心一沉，拿着东西起，缓缓上前，经过闻婉座位时，她分明看见闻婉中的幸灾乐祸，怕是不得她再去外边站一个上午。

&esp;&esp;闻姝早就看来了，五很讨厌自己，起初闻姝并不明白缘由，她从来谨小慎微，没有惹过别人，为何她们总想戏她、欺负她，渐渐地大，闻姝意识到并不是哪里得罪了她们，而是自己太弱小，看着就好欺负，弱，自然而然成为被欺负的对象。

&esp;&esp;弱小就是最大的罪。

&esp;&esp;递上课业，章夫一页一页的翻阅，堂的讥笑声令闻姝如芒在背，她不安起来，心得愈发快。

&esp;&esp;好半晌后，章夫捋着胡须：“还是差了些，但比起上次不少，七姑娘须得用心，你的字是众人中写的最差的。”

&esp;&esp;一句“最差”，几乎将闻姝钉在耻辱上，堂中一片嘲之声，让她的脸颊烧红，睫微颤，垂恭顺：“多谢先生教诲，学生一定谨记在心。”

&esp;&esp;章夫说：“行了，去吧。”

&esp;&esp;没说要罚她，闻姝如释重负，行礼后退，也不旁人对她的讥嘲神，只当没瞧见。

&esp;&esp;技不如人，她得认。

&esp;&esp;散学后闻姝不想被人讥笑，一溜烟就跑了，打不过她还躲不过嘛。

&esp;&esp;用过午饭后，闻姝揣着两蜡烛前往北苑，蜡烛在大周的官宦人家里边不算稀罕东西，但对闻姝来说却是难得，她大多用的是油灯，这两蜡烛还是去年兰嬷嬷托人买来以备不时之需的，她现也用不着，就送给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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