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关上，裴仅开了，“当年教你的，都白教了。”

这句话不算疑问句，昭昭对裴仅很了解，他在想要让她放弃什么的时候，就会用这语气说话。

昭昭：“……你先说，我等你说完再问。”

仇人、掉他……这几个不在常用语里的词，昭昭记了一个多星期。

“他看起来不像是，”裴仅又顿了顿，“会一心一意的人。”

“还有。”昭昭还在无语着呢，裴仅又说，“仇人？我们之间的仇是什么？你又打算什么时候掉我。”

“你先说。”

“当然好，很好，非常好。”她用语气来调。

距离家越来越近，昭昭憋了一路的疑问终于要憋不了，她刚一开，却和裴仅的话撞了个满怀。

裴仅攥着方向盘的手动了动，“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有——”

耳边传来一轻微的哼笑声，昭昭偏看过去，裴仅的角还挂着未消的笑意，双微阖，侧脸棱角分明。

不应该。

，只有裴仅和昭昭两人。

裴仅顿了，他的睛望向前方的漆黑中，片刻后低沉着声音，“他对你还好吗。”

昭昭：“……”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觉得，以我的智商，肯定看不清一个人么。我告诉你，谢归他对我很好，不别人怎么看他怎么说他，但我知，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一心一意在和我往。”

车经过一条很的速，车窗外郁的夜在寂静环境的衬托显得格外沉重，驶速后，不远路过一个寺庙，灯火通明，香火旺盛，从视线的验来说，颇有几分柳暗明的意味。

他们之间太熟悉了，以至于不经历过什么样尴尬的、敌对的场面，只需要几分钟相来，就很容易回到那熟悉的、亲密的状态。

她一气说完，又停顿了，“我虽然没有你智商那么，但我也不至于看不清谁对我好谁对我坏。”

昭昭以为当初裴仅只是用学霸思维给她划了几重，却没想到短短几天的学习，裴仅竟然能听懂这么复杂的词汇了。

昭昭低着，两只手攥着挎包的带，她的呼浅在咙里，微乎地，半晌后她咬了咬嘴，“你是觉得，我离开你以后，不可能找到比你更好的了是么。”

……可怕。

汽车平缓地往前开着，音响里是昭昭欣赏不了的纯音乐调，她的气终于呼了来，肩膀轻微起伏着，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边的人淡淡地说：“知了。”

“开玩笑的嘛。”昭昭心虚地说。

“你先说。”

放在以前叫作暧昧亲昵，放到现在叫作没有分寸。

空气寂静了片刻，只有音响里传的纯音乐声，裴仅说：“我说的是，教你远离那些外国人。”

昭昭咕囔着嘴，不服气，“我明明是可以用意大利语的，只不过是因为理查德的中文太好了。”

“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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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昭昭是知这间寺庙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灵的，她曾经带着裴仅许过那么多次的愿望，但本没有丝毫的用。

一首歌切换到另一首，前奏得要命，在漫的沉默中，昭昭再次屏住几秒呼，而后一气吐，狠狠咽了一唾沫，说：“裴仅，那天在柏林，真的是偶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