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回家了，是吗？”

她打了个哈欠：“好……”

五条怜歪过脑袋，可惜纸箱太宽了一，把视野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本看不清甚尔说这话时究竟是怎样的表，也无从得知“贪心”的评价是不是给她的了。但八成就是这样没错。

“用这个。”

“贪心。”甚尔忽然说。

甚尔提醒她，不知为什么很像在扮演导盲犬的角。

了撇嘴。

“既然睡醒了，那就开始活吧。”

好不容易愈合的耳开裂了，幸好不是什么骇人的伤，只是渗的血不知不觉濡了发梢。特地系上的蓝发带早已不翼而飞，一定是落在了那个家的某个角落。

“啊！”

“没事。”甚尔并不介意，“用吧。”

“没、没什么！”五条怜尬笑几声，“我没有看您呀。”

五条怜回想着甚尔拿刀的样……嗯，确实同危险分如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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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低，把脸埋在衣服里。柔的布料早已了鲜血，但她许久都没有抬。

……是在说她吗？

“……好吧。”

甚尔在这个街区绕了三圈，终于找到了即将成为自己新家的那栋塔楼。然后再绕上四圈寻找停车位，总算是能够结束这段的路途了。

要搬的行李不算太多，本着效率原则，五条怜一气捧起三个纸箱，垒起的箱挡住了视线。跟着甚尔漉漉的足迹，她艰难地往前走。

“说起来，就这几个箱，搬完就结束了，对吗？”她向甚尔确认，“那些咒去哪儿了？”

待到驶东京时，雨势忽地减小了不少。抵达新宿，最后那零星的雨丝也消失无踪了，但漉漉的空气里还是掺杂着雨天特有的泥土气味。

总计二十八层的塔楼公寓，要苦等五分钟，才能等来一架行的电梯。然后再苦等五分钟，方可抵达目的地。

于是颤颤悠悠往前走。哒哒的鞋底也快透了，看不清足迹，只好全凭一腔直觉了。不经意间，纸箱又撞上了甚尔——他正停住脚步开门呢。

此刻倒是要谢箱的遮挡了，她郁闷地撇了撇嘴，谁都没有发现。

甚尔懒得戳穿她，轻哼一声，旋动了车钥匙。引擎转动轰鸣声，收音机正播放着不知哪个年代的老歌。掰正了车后视镜，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镜面倒影中低着的少女。

五条怜问他。

想起甚尔以前放在橱柜和床底的那些咒，在第一次搬家去镰仓的时候好像就没有见到了，现在的这几个纸箱里更是没有半咒的诅咒气息溢。她很好奇。

答案很简单，也很明确。可甚尔却不由得迟疑，在片刻的沉默后，才了。

像是看了她的纠结，甚尔从后排抓了一件黑外，丢到她的手里。

搓搓脸，再理理发，耳朵还是有痛，这痛楚也帮助她稍微清醒了一。

“该走了。”

原来你也只是一只谷饲

明显的谎言。

真没想到，在短短的半年之居然要经历两次麻烦的搬家，还都是远距离的路途，真该谢甚尔先生。

五条怜从梦中惊醒——至于了怎样的梦，她一都想不起来了。地车库的灯光不太明亮，昏暗环境让她一度以为自己还在那栋镰仓的别墅里。

甚尔踩油门，车缓缓泊海滨别墅的地界。车灯在昏暗路面投满是泽的光，雨一也没有停。

五条怜抬起手，想用衣袖净血，却迟疑了。她穿了一件白的上衣，如果染了血，一定很难洗净。

“对。我们回家。”

五条怜摊开衣服，过大的尺寸显然不是他的所属。“会脏的！”她匆忙说。

“盯着我嘛？”

穿破雨幕，驶黑夜，雨刮咔哒咔哒响个不停，一次次拂去前窗玻璃上的渍。

“还有，你的耳朵。”他的语气仍是生的，“血了。”

她伸手去摸：“……啊。真的。”

甚尔电梯钮，走在后的三个箱毫不意外地撞在了他的背上，他无奈地扯扯嘴角：“存到仓库里了。总不能让大小觉得我是带着制刀的危险分吧？”

闷闷的，从旁的那团衣服里，传了声音。

“喂喂。”他推了推副驾驶的五条怜，“醒一醒，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