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不自在地低：“……嗯。”

可你明明总能猜到我心里的事。她想。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沉闷，手里的鲷鱼烧也被风得失去了温度。甚尔又咬一大，酥脆的面衣裹着绵的红豆馅，有太甜了。

“哎，我说。”

他停住脚步，回过。不知不觉间，五条怜已经被落好远了。

“今天夏梨的那些话，说得是很难听没错，但能靠自尊心换来什么，已经是很不错的易了。”甚尔说，看来这就是他认定的价值观，“总比丢了面还一无所获好多了吧？”

那些尖酸刻薄的咒骂，他果然全都听到了呀。为什么那时候不说什么呢？

没有任何动的或是尴尬的念，最先来的想法居然是这个。真是罪过。

但五条怜确实没料想到他会主动提及夏梨的事。坦白说，如果这话算是安的话，那一定不是什么满分的宽。

“唔……您说的没错。”她尽力，依然觉得心沉重。

非要跟“丢了面的同时一无所获”这么极端的况行比较，确实是前者更好一。但要是能有更多选择的余地，她可不想丢掉宝贵的尊严。

“我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五条怜决定说一违心的谎话。

只要重复上一百遍，即便是虚假的谎言，也是能够成真的。而她要说的谎言是——

“她骂的那个人是‘禅院怜’，不是我。”她低，小声嘀咕，“我是……是五条家的‘怜’。”

沉默，短暂的沉默。

“事到如今，你的自我认同还是‘五条’吗？”

甚尔的声音伴着晚风一起来，隐隐之中，似乎带上了一戏谑，大抵是在嘲笑她吧。这并不奇怪。

任何一个人听到她说了这么不争气的发言，肯定都会想要予讽刺的。

他的话让五条怜觉得好不甘心。她知自己应该反驳的，可话语却好像梗在了咙里，怎么都吐不来，她只苍白地张了张嘴，没能发半声音。

手里的鲷鱼烧尾一一失去了温度，得快吃掉才行了。

嘴里，费劲咀嚼。

当真是耽误了太久，本该酥脆的面衣已经饱了空气中的分，变得趴趴的了。里的红豆馅黏糊糊，好糙，似乎还掺杂着一丁苦味，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味。即便如此，五条怜还是吃完了它。

一个问题解决了，还有一个问题在等待着答案——就是甚尔所说的那句“你的自我认同还是‘五条’吗”。

真不想承认，这个问题她似乎（大概率是一定）答不上来。她不知自己的自我认同到底是什么，也不确定她是否真的有自我。

毕竟，从名字到活着的意义，“五条怜”从来都不是独立存在的。五条怜很清楚这一。

她垂低眸，用手一一抚平鲷鱼烧的包装纸，试图用温的掌心将油纸上的褶皱熨平。这显然不是什么轻易就能达成的工作，于是她轻而易举地放弃了这份执念，转而把油纸叠起，仿佛只要把褶皱藏起，褶皱本就不存在了。

听到甚尔轻哼了一声，显然是对她这份沉默的不满。她也意识到自己确实应该说什么了。

“那么……禅院甚尔。”

油纸的一角抵在指尖上，五条怜的心得好快，她知自己将要说很不得了的话。

“你的自我认同，也还是‘禅院’吗？”

沉默，此刻也是沉默。

不敢抬去看，所以五条怜也不知甚尔摆了怎样的表。但她觉得现在还是不知更好一。

好像过了很久——其实并不太久。甚尔停住脚步，伸手去掰她的肩膀，迫使她面向自己，如此便能看到彼此的表。五条怜看到了一张沉到近乎漆黑的脸，而甚尔前的则是一副带着一怯懦与很多无所谓的面孔。

他看得想笑。

“哈？”短促的笑声听起来很像是威胁。

五条怜把油纸在手心里，让尖锐的角戳着。她的声音很轻：“您生气了吗？”

“这已经不是生气或是不生气的问题了。”他忍不住咋，“你在报复我吗？”

“我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故意把我说过的话重新丢给我了。”

她躲开甚尔的视线：“也不是故意……”

但仔细想想，她确实是于某些目的才问那句话的，而不是纯粹的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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