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以她的谨慎细心，是很难在石城寺给袁盼供灯的举动的。

她……能为谁供灯呢？

以和善的态度对待旁人是司砚多年来的习惯，她也因此收获了在周围人中的好名声，更给自己带来了好运。她念着一就能看生活窘迫的僧尼，答应了那人的请求，以便顺理成章地多给香油钱。

好在局势渐趋平稳， 虽还有心大患未除， 谢宜瑶却也盘算着挑个好日，请京畿女一叙。

他已经是能懂事的年纪了，或许已经猜到这就是他们母的永别。

但无论是哪理由，其实只要哪怕多想一，司砚都不该这么。

继位已有半年，谢宜瑶虽算不上是殚竭虑的地步， 却也是不敢有一日松懈的。

人在屋烧了的木炭，份量不多，但总归有取的效果。

司砚的心痛了。

无论是当还是后来，司砚都很难解释为什么她会想到袁盼。

或许是因为司砚心善。

虽说多少有别的目的掺杂其中，但谢宜瑶期待着与她们宴饮的心也是真的。

谢况京是要皇帝的，袁盼虽已去世，为元定要追封皇后，司砚这样有不妥，还会给自己惹麻烦。

或许是因为司砚知袁盼当年是自缢，而佛教中有自杀者要受地狱诸苦的说法。

现在想来，这反倒是件好事。如果谢宜瑶要来问她为什么给袁盼供灯的话，她是真的仍然给不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然而，当那僧人问“故人”的生平时，司砚愣住了。她没想到需要提供这些消息，以为只是走个过场。

外面刮起了风，司砚钻殿，这个禁锢着她的囚笼，如今也成了她的庇护所。

这个冬天也太冷了，但她必须要熬过去。

彼时司砚已经困在宅院中十余年，寺庙是她为数不多能光明正大踏足的场所。

那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石城寺人也格外的少，边拥着许多侍从的司砚显得有些突兀。

“这位贵人是否有挂念着的故人呢？为那人供灯祈福吧，只需要一油钱便可。”穿着朴素的僧人主动和司砚攀谈起来。

自数月前那次会面后，谢宜瑶再也没有主动来找过她，如果不是今天让她去和谢宁辞别的话，司砚甚至要以为谢宜瑶已经把她这个人给忘了。

司砚刚被接到京城时，谢况已经使得局面大安定来，他本人也正沉溺于能和亲儿谢容相聚的幸福中，因此当司砚说她想去郊外的寺庙散心时，谢况没多想就答应了。

或许在谢宜瑶里，她早已不足为惧。

但等到后悔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石城寺，若是特意再去一趟，又需要再向谢况报备，令人生疑。而且石城寺的僧人或许本来没把她的事放在心上，要是再去一趟托他们保密，反而会加印象。

或许是因为司砚那时听见了是谢况手送来的白绫，自那时起心中就有了伤其类的不安。

司砚靠到火旁，争取多从中汲取一些温。

至忍不住呜咽起来。

她不舍地说：“除此之外想什么，阿母也不着你，想就去吧……”否则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而她们之间的输赢，也不会因这么一件小事儿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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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半年间设过几次宴，或大或小，宾客基本都是举足轻重的名望重臣，其功利目的不言而喻。可这次不一样， 她只打算请女客， 且主要选比自己小的年轻一辈。

“阿母？呜呜……”

那些整日“守护”着司砚的卫兵和“照顾”着司砚的人，又督促着她赶回去，连伤的闲余都不留。

护送谢宁的人没给这对母留太多时间，让他们说过几句话，便带着谢宁了门。

司砚本是吃苦吃惯了的，能过几年顺遂的生活已经是十分幸运，以至于她甚至有过一段飘飘然的时期。

番外（） 一场宴会，诸位女……

因此即便是十几年后的现在，司砚也不后悔。就算她没这么，照样会和谢宜瑶对上的。

所以思来想去，司砚还是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那时她想这件事就算被别人知了，也不会导致极其糟糕的后果。

……

永安元年的冬日， 南国境几乎无雪。次年回也早，刚过清明天气就已经十分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