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随着年龄的增和阅历的增多，谢宜瑶好像也能理解一些了，人是复杂的，她也并不真正了解阿母，不能保证当年袁盼真的没有死志，所以渐渐地也就接受“事实”。

谢宜瑶努力回忆着袁盼最后活着的那段日，要说有什么不愉快，谢况当然是一个，他当时担任雍州刺史一职，军务繁忙，常常宿在外，而就算是回了家，也可能是到司砚又或者别人那儿休息。

谢宜瑶看灵鹊走了去，先安抚起徐梅香：“阿姨莫张。只是这事毕竟是我们家私事，不好叫外人听去的。”

如果是有人加害袁盼，能抓准这么好的时机是很难的，故而没人怀疑袁盼的死因有古怪。

徐梅香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殿当年没问，怎么如今突然起了疑心？可是在京城发现了什么？”

可十六岁的谢宜瑶，作为袁盼的女儿，却凭直觉认为不对劲。

徐梅香松了气，没想到谢宜瑶突然放茶杯，：“灵鹊，你去前把门把着。”

徐梅香眸暗了暗：“那时我一直贴侍候她，自然是我第一个发现。可惜我还是慢了一步，发现的时候， 已经是救不回来了。”

要说有什么事值得让谢宜瑶支开灵鹊的， 恐怕就只有袁盼当年的死了。

她说这话的语气很平静，就像那不是四年前， 而是四十年前一样。但谁都不知这四年来，徐梅香没有一日能忘掉那个场景， 她只是早已变得麻木。

“当年要离开襄的时候，你特地把我和灵鹊单独叫住，最后却没有说任何话。我现在仍然很想知，那时候阿姨想说的究竟是什么。”

谢宜瑶错开目光，只说：“不过是见的人和事多了，想得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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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徐梅香不曾隐瞒什么，谢宜瑶是不信的。

徐梅香看她这个态度，以为谢宜瑶确实已经掌握了什么密辛，来襄也是为了探究此事，若是不说，谢宜瑶不会放过自己。

灵鹊闻言乖乖去了，徐梅香的心又提了起来。

徐梅香连连称是， 可谁都知谢家的家事， 如今可不仅仅是家事了。

一个不小心， 那就是要掉脑袋的。

徐梅香终于开了：“这事非同小可，还望殿让老再考虑考虑。”

“那布很快就找到了，来回没有半炷香的时间。”

“多谢殿为老着想。”

即使她知阿母和阿父每次见面都只有争吵，也不觉得袁盼会这事。

这么说， 多半是徐阿姨一走，阿母就动手了，她提前把人支开，可见还是自己拿定主意的。

“不急，”谢宜瑶微笑，“我一时半会还不会回京，现在说了不过是好让你早作打算。”

虽然谢冰和谢宜瑶提过回京的事，但如今江沿线多个城镇戒备，谢宜瑶不愿在这关借用人力来护送自己，而且她还想留在这儿看看义的况。

“我记得库房离这里不远，你去了多久？”

“当然还是要看徐阿姨的意思，阿姨若是不愿意，那我也不会着你的。我如今虽是公主，但阿姨在我小时候是如何照顾我的，我都没有忘记。且你还是辈，这小辈尊敬辈的理我还是懂的。”

但是现在谢宜瑶却又起了疑心，这次并非是自直觉，而是靠推断——如果没有说有什么被以前的她忽视了，首先就是当年徐梅香的反应。

“也没什么，”徐梅香实话实说， “她不过是让我去库房里挑几匹样好的布来， 好新的衣裳。很寻常的一件事， 若不是后来发生那件事， 断然记不得的。”

就这样放心谢宜瑶孤到襄来，还住到旧邸里来呢？但徐梅香是个很惜命的人，她是万不敢冒险的。

她小心翼翼地说：“殿也知先皇后是最要的，可要是人落绝境，懦弱的人变得勇猛，本分的人变得恶劣，这都是有的，我这一把年纪见过太多了。”

谢宜瑶端起茶杯，轻轻散气，抿了一，随后说：“当年我们几个小的都住在西边，家里大人住在东边。所以当年阿母……等我赶到的时候， 已经是有不少人围着了。我还记得他们说， 你是一个发现的。”

谢宜瑶问：“当时你去什么了， 才留她一个人？”

陈年旧事（二） 一条白绫意味着什么，……

可惜她没有任何能证明她猜想的证据。

绝境？

谢宜瑶看徐梅香一幅纠结的样，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