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辛夷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有些怔然地看着他。

凝辛夷的瞳骤缩。

我所不能说之事，唯有……

他边说，边双手捧上了一。

“三清观到了——”

“阿渊，你可知……那位大人是谁？”

元勘的脸迅速垮了去，然后：“不会连我师兄也不见吧？真就只一个人？”

“命这一字，真的能由自己来定吗？”谢晏兮的瞳晦涩如海，仿佛裹挟着惊涛浪，但转瞬，他眨的刹那，所有的绪却又都被他压了去，他只是轻柔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轻描淡写地看向凝辛夷：“那位大人我虽不知是谁，但我知，一定是我杀的。”

「万不可由玄天塔，今上登基，玄天塔于星象多有相助，沆瀣一气，断不可信。」

一别数年，三清观还是凝辛夷记忆中的模样，仿佛这世间沧海桑田，这里却永远都不会变。

小童笑从他的臂弯轻巧钻了去：“这位师兄还见谅，我家师父只请了凝姑娘一人。”

回到三清观，元勘就和回了家一样，当即抬手将那小童的肩膀一搂：“既然算到我们要来，可有准备吃？可有？”

“星象大啊。”他像是没有听到凝辛夷所问，轻喃一句，像是许久没有见过这两个字了，又像是透过这轻飘飘的两个字，回到了自己刚刚呱呱坠地时的德皇。

随着他的声音，疾驰的车猛地刹车，便听车外元勘的声音响起。

小童不语默认。

“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疑问。”她思忖片刻，不由得疑惑：“小程监使说，这岳十安被一位大人看中，去了一位大人的护卫。一个修为不过通灵见祟的护卫而已，又如何知晓这么多事？这一切，究竟是他自己知晓的，还是经由那位大人？”

边说，边回冲大家一挥手：“还愣着什么，快来呀。”

谢晏兮从展开这张字条开始，便无言语，他垂着睫，盖住了中所有的所思，角却不知何时，挂上了一抹很淡的讥笑。

“这又是什么意思？”凝辛夷轻声念纸条上的容：“大阵成，万木枯，百妖起，星象大？是说两仪菩提大阵为了成阵，将整个大徽境的菩提树都伐光了吗？百妖起这句，难不成是说我们这一路走来，被伐的菩提树最后都成了各妖祟，为祸一方？星象，是什么星象？贵人一命……又是何解？这一段话中，字字珠玑，每一句的背后似乎都隐藏着意，可就算这每一句背后的意思都是真的，单凭这样一张纸条，也不可能给人定罪。”

再片刻，他才：“难怪程祈年一定要将这事儿递到我的手上。他倒是我命由我，我呢？”

那一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小童双手的掌心里，不偏不倚，放着一片菩提树的绿叶。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终于慢慢落在了谢晏兮的脸上。

字字句句目惊心，仿佛泣血。

那小童：“我家师父说，若凝姑娘心存疑窦，便将此由您，您看了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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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辛夷从车上来的时候，有一青衣服的小童已经从一侧迎了上来，向着凝辛夷的方向行了一礼：“师父已经等您很久了。”

凝辛夷看了一谢晏兮，轻轻摇了摇：“既然君只愿意见我，我便一个人去。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若是君对我有加害之心，又何须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