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到有些悚然。

太安静了。

这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而且定然是那就摆在明面上，实在太过明显，所以反而被当理所应当的存在。

瞳术·天目之，一切魑魅魍魉，妖气走向，都应尽在中。

谢晏兮倏而问：“你也觉得是烛？”

“鬼鸟钩星死了。那些孩们……”凝辛夷突然问：“不回家吗？”

就算她有所错漏，在场这么多人，最差的境界也有窥虚引气，各个都会开天目观妖气，更不用说程祈年这样自平妖监而来之人。

“怎么会在白烛？”凝辛夷意识喃喃：“白烛引魂，为谁引魂？魂聚之在冢，此却没有烛……”

白烛与白木板桥的光一并蜿蜒成夜中不灭的平行动线，像是缠绕蜿蜒的蔓藤般不分彼此。

寻常人家的孩童，别说三日不归，便是晚归一会儿，恐怕都要引得全家人不眠不休地找。

程祈年听懂了他想问什么，表顿时更古怪了些：“我想说的也是这一。那些……那些分明都是孩童们的衣！”

而今足足二十七个孩童归家，却竟然没有任何灯火燃起，也没有人声激动。

谢晏兮方才只是静静听着，听到这里，他终于开问：“能看来旧衣的大小和样式吗？”

没有其他妖祟的痕迹？

这些烛火的背后……不是烛？

“这里是冢，便是有人来祭奠也应是金银元宝。要送衣，也应是纸衣，怎么可能……”程祈年迟疑：“怎么可能真的有人将旧衣送来此？还是这么多的旧衣？”

刚刚才在旧屋里见到了孩童们一层又一层地躺在血泊之中的一幕，纵使后来得知是假的，乍一听到这话，凝辛夷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睁睁看着那巫草在如此无风的时候，在半空转过一个圈，然后落向了崖白木板桥边的白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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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沙堤上，妖气最郁之，确实便是这谢氏冢。

解其意：“什么衣服？”

凝辛夷于是问：“还有别的吗？”

谢晏兮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侧，手指还保持着方才拎着巫草的样，显然已经在方才的片刻里起卦完毕。

凝辛夷颔首：“除了烛，我实在不知还能有什么妖祟与烛火有关，除非还有什么《妖鬼灵简》上未曾收录的妖祟。”

鬼鸟钩星昼伏夜，在冢藏匿筑巢，也符合此妖的天。

程祈年凝目再看，却看不到更多：“只剩石碑，排位和白烛。”

一直都稳定到几乎一成不变的烛火终于暴涨一瞬，将那巫草瞬息之间就吞噬殆尽！

她之前的判断难是错误的？

应卦之，在白烛。

白沙堤静默却诡谲的夜里寂静一片，只剩绯红的妖气转，近似将整个村的生息都遮盖。

凝辛夷一边思考，一边无意中回看了一。

“怎么又和孩童有关。”她低喃一声，又推测：“是那只鬼鸟钩星收集的？她的巢在这里？”

难真的还能有被遗漏的地方？

凝神细思的间隙，一巫草从凝辛夷的面前飘落。

凝辛夷霍然回。

却见自己所站的位置，竟然正好可以将大半个白沙堤都收底。

一定有什么地方被他们忽视了。

但此刻鬼鸟钩星已经伏诛，有关它的痕迹并无更多价值。

她突然又意识到什么，重新看向谢晏兮，却生生将问题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