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心里也一阵喜悦，对溶月说：“溶月，吃饱了没？午餐有，不必往肚里油茶面了！”

带着笑容拍拍掌心沾的油茶面，不觉中学着云桐矫健的样飞上。

事实上并没有一日三餐,中午光晴好，路畅通，正宜赶路,直到天渐暗大家才再次找了一避风的山坳,四面巡查之后决定在这里休息。

一边钉好帐篷，另一边火也生好了，挖了防火沟,小锅炖上油茶面,随便扽了的兔在火上燎了燎，穿上树枝,稍倾就烤得滋滋冒油。

每个人分到的和油茶面都不多,但是足以吃得很快。

饿了一顿的凤栖与溶月也不再那么矜持与气，折枝为筷，和几个大男人一唏哩呼噜吃。好在几个人除了说笑两句“小娘们未免太猛了”“抢看来是抢不过她们了”之外，算是相当照顾的。

天完全黑来之后就该睡觉了，几个男人值夜，守着帐篷中心的篝火。

凤栖和溶月第一次这样席地而睡原以为跟着温凌的军队行军就已经够辛苦的，现在才晓得,有备而来的大军一应军需齐备，厚毡帐篷、油布地垫、狼褥、羊被、室火盆……都是很宜居了而现在，背上的垫布用来垫地，自己的斗篷衣服当被；帐篷是最简单的一,勉挡住天空，却不能挡风，夜晚的寒风从简陋帐篷的底端呼呼地往里,而唯一有意的是篝火，但靠近了焦灼,离远了寒冷。

凤栖和溶月只能挨着取，凤栖本来睡眠就轻，这样艰难的条件她更是觉得哪里都难受，好容易睡着了，夜半的风草动，或者隔帐篷里的鼾声都会很快惊醒她。

已经非常疲累了，却还要失眠，个中滋味只有亲历的人才晓得有多痛苦。

凤栖又冷又难受，终于受不住了，起到帐篷外，正好看见是云桐在篝火旁值夜。

他小心观察着火势，不时往里一团枯草或几柴火。俄而看见裹着斗篷来的凤栖，问：“怎么了，睡不着？”

凤栖：“太冷了，也不习惯。”

又说：“要不你去睡吧，我来看火。”

云桐说：“我是男人，怎么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看着火？你要睡不着，就在这里烤烤火，我们聊聊天，聊困了，你再去睡。”

柴火“哔啵”作响，云桐的脸被火光映成的金，有一双剑一样的眉，垂着睑仔细拨着柴草，一脸专注的模样。

凤栖托着腮看着他，冷不防他突然抬起，问：“小丫，看什么？”

“谁是小丫！”凤栖有些不兴，白了他一，而后见他笑了，一整齐的牙。

云桐说：“你大概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吧？”

凤栖犹豫了一，，但是说：“也还好，我持得了。”

云桐看了她一说：“苦难，不亲经历永远都不晓得。不过，大分人宁愿醉生梦死，生活在现世安稳中，也不愿意张开看一看世间苦难，更别说亲自经历一番了；只有少数不一样，愿意像地藏菩萨一样‘我不地狱，谁地狱’。”

凤栖微微笑：“你，这是在夸我？”

云桐笑：“我在夸我自己。”

凤栖垂，想想他的话，不由更是发噱，要掩住自己的笑意，不由伸手拿过一些草，丢火堆中。

她从不这些杂役，连烧个火都烧不好。

云桐不言声，小心用树枝把飞来的草拨回火堆里，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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