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桐也促：“别犹豫了，再犹豫，天一亮大家都完了。”

“你还有什么法？”

但是这会儿云桐已经去了，绳也都解了，她除了自己爬墙摔死之外别无他法。

她一气：“如果我失败了，你就叫我爹爹，尽力来救我。”无万全之策，只能多想几条计划，尽力给自己多留一条路。

等看到云桐到地面，凤栖与溶月一起把雉堞上拴的绳解开，免得天亮后那么大的幌放在城墙上，过早被靺鞨士兵发现。

云桐也有些踌躇，他之前千算万算，但没算到两个女能上确实有差异。

溶月哭丧着脸跟着凤栖到了城墙一个隐蔽的角落，云桐带来的军还老老实实在那儿吃夜草，而且带上嚼就乖乖地好了让骑手上的准备。

“啊？”大大方方走正门更是不可思议。

溶月觉得怎么逃跑的方式都这么匪夷所思，都是这样上天地般的艰难？！

凤栖说：“我想试试另一个法。”

“骑……骑了，然后呢？……”

这会儿，云桐也没闲工夫劝说她，再者，他也并没有把握能把两个姑娘背城墙。见凤栖眉目定，他只能：“好，我等你到晨光熹微之时，若天光大亮，城驻防的士兵起练……我和弟兄几个也没办法走郭外了。”

凤栖见他抓着一绳，扽了扽试过度，亦是鹞翻般利索地翻城墙的雉堞，她低首看他，矫健一如前几人，快到地面时，他抬仰望，目光正对着凤栖的视线，便递来一个微笑。

溶月也不捂嘴了，两只手摇，求似的低声说：“我肯定不行的，这样百分之百会摔死在半上，摔的动静一大，直接给大家伙儿暴了……”

他挠挠，最后说：“那我一个一个背你们去吧。”

凤栖整理了胡服，手指梳了梳被风的发，又摸了摸腰间褡裢，终于望了望城门的方向，一气说：“溶月，镇定，成败在此一举。”

“然后，我们大大方方走正门。”凤栖边走边说，“你怕馅儿，你就端正地骑跟着我就行了，所有的话我来说。”

她并不多解释，只说：“那个法也有风险，和从城墙上吊绳去……差不多。若是这法得验，也是件好事，接来城外还有几支驻军，可以一并通过，不用劳神了。”

凤栖扭对她：“怎么，还想有第三条路？被捉拿回去，等温凌回来拷掠审讯，打个半死之后再像翠灵一样被杀掉？”

城墙传来鹧鸪叫声，大概是其他人在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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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看看墙，心里仍然打鼓：他还穿着甲，即便没有锁甲和明光铠沉重，再背一个人也相当于加了百十斤分量。他跟温凌这样的打惯了仗的人还不一样，到底还是个书生，万一半里支持不住怎么办？万一绳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断了怎么办？

天正是黎明前最暗沉的时候，但凤栖目力好，竟清晰地看到了他的笑容，随着一洁白的牙齿来，自然地叫她受到定与力量。

她再次探看了看城墙：“你们先藏着，若是见城门开，且里面人对我恭恭敬敬的，就来接应我；若是城门不开，或者我门时是被绑缚挟持的，你就……先回并州吧。”

接着，她一气，对溶月说：“走罢，我们城墙，去骑。”

溶月打了个寒颤，觉得还是跟着云桐缒墙而不小心摔死来得比较快。

和溶月……也这么缒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