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一人经过，听见她那银铃般的笑声，脚步突然一滞，屏住呼，在她帐篷门前驻足发怔。

风雪里劳心劳力的日,即便是男人也觉得煎熬，但是为了心里的目标，温凌必须一往无前。

此刻,路经她的帐篷,里面的火光一闪一闪，映两个模糊的人影；里面的笑声轻松明快，仿佛在追着人跑。

他顿时觉得疲乏了,想躺在这的帐篷里好好睡一觉,不再去想明天决定的大战的每一个细节。

温凌忍不住就伸手揭开帘。

门里面被闩住了，但门闩简陋,他一使劲,门闩断开，门就开了。

他往里来，无赖一般往榻上一坐，说：“有累了，我今晚不走了。”

溶月刚刚吓得差叫声来，幸好被凤栖用力了一把手腕，才把声音咽了去。她心里不忿,但又不敢撞这个可怕的冀王，只能看着门，顾左右而言他：“啊呀，门怎么坏了呢？今晚这样的大风雪,可不得冻死了？”

温凌说：“笨！去外面捡树枝闩上不就是了？”

见溶月气鼓鼓站着不动，不由睛一眯：“哪句不明白？我教你？”

溶月觉得这家伙可恶至极！了坏事还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

但是又实在怕他，只能一步一回地了帐门,寻找能当门闩的树枝。

温凌说：“我累了，你过来。”

凤栖问：“我过来嘛？”

温凌觉得好笑：“我一路带着你,是少个吃闲饭的么？”

凤栖看了看他说：“那你是少个伺候的‘丫鬟’？”

温凌觉得她嘴尖利得可恶，收了一丝丝的笑意，冷冰冰说：“嗯，少个床上伺候的人。你过来，我教你伺候。”

而凤栖自顾自说：“不用教，你想好了就行。应州应该半个月能拿吗？可是冰天雪地的，再往云州打，实在风险太大。而且应州打来，对里面的人也算是惨战吧？他们愿意把粮留给你么？”

温凌盘膝坐在她的褥上听，脸越听越沉，最后冷笑：“只要在城市里就不怕没粮。军粮若没了，民间总好抢掠。”

“竭泽而渔。”凤栖评价。

温凌脸愈发难看：“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打仗，怎么施政。”

眯着那双修的睛盯着她：“我要你脱掉衣服，过来伺候我！”

“亦是竭泽而渔。”凤栖边冷静地说，边开始脱掉了褙，然后很沉默地解自己的衣扣。

门“砰”地一响，溶月慌慌张张来，怀里捧着一把柴，笑得比哭还难看：“大王，只有烧过的柴，一焦枯的，实在很丑！真就凑合着用作门闩么？”

温凌看着细大小不一的柴，心里一阵窝火，也不说话，起从溶月怀里的柴中一，对她的胳膊狠狠打了两。

溶月尖叫一声，站不住，倒在地上捂着胳膊痛哭。

凤栖停解衣扣的手，冷冷：“打得人哭的哭，闹的闹，你就满意了？！”

她的领扣已经解开了，一截白皙的脖，脖愤怒地仰着，纤细幼而不屈。

温凌抿着嘴，挓挲着手，不知说什么、什么。

他先是为着帐篷里银铃般的笑声、两个女孩开怀说笑的快乐而来的他莫名地向往、莫名地羡慕。

而此刻，这笑声没了，只剩凤栖如临大敌的脸，愤怒投来的瞪视，目中莹莹的泪光，还有溶月压着的哽咽。

他还要她伺候什么？他能从她上得到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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