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溶月大概率不懂，也没等她回答，带着一丝笑意继续朝另一个方向远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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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后把幽州的形加油添醋说了，虎符是傀儡皇帝的，但好歹也是皇帝，应州节度使又没法在大漠戈里找到老皇帝的影，只能先听这位的。

接着摸清了南梁的朝局,又以“反正”为名,到南梁投奔，混了个武泰节度使的衔,风光地领着南梁的兵去涿州幽州招摇；

幽州一役与章洛那个公哥一输得都不剩,覥着脸结了靺鞨的温凌，拿南梁的岁币借献佛；

“为什么呀？这么好的年景！”

凤栖看够了风景，钻回车里，行驶了一会儿才对溶月说：“丰年是丰年，但是你有没有发现沿路的农田也大多荒徼了。”

哭累了转脸，见凤栖穿羊小靴，开气儿的胡袍里面的丝绵夹她也浑然不觉得失仪她手搭凉棚望着远，燕山绵远起伏的峰与岭，在日光映照红一片，黄一片，青一片，绿一片，终至茫茫的远山与云层为一了。

冀王温凌与武泰节度使郭承恩,算是老“过节”了。

溶月被她忽视得有些不服气，噘着嘴半日才咕哝说：“当然是桑河呀！看河亮汪汪的，今年是个丰年呢。唉……要是我小时候桑河的不涸，农田里得三十斗粟米来，我也不至于被爹娘卖到王府婢。”

哪晓得温凌并不是傻，本就瞧不起郭承恩，发觉岁币被剥了似的少了不少，追问起来自然明白是郭承恩的“手笔”，更是对郭承恩起了杀心；

应州是燕云十六州之一，要不是北卢国讧,君主向西逃窜，本不到郭承恩。

但郭承恩就是擅于钻空,他在应州城声称他是北卢的易州节度使，晃了晃虎符。

郭承恩原是北卢的低级将领，见北卢讧，期待着能押上一宝,跟着从龙之臣飞黄腾达,没想到押错了人，顿时如耗似的四逃窜。

加之郭承恩大肆嘘他与南梁的关系，拿皇帝的册书和章谊的亲笔信，拍着脯说：“你放心！靺鞨追来了，我们还有并州后备南梁的皇帝给我封了武泰节度使呢，邑万，本来还准备嫁并州藩王家的郡主给我，我说‘大丈夫大业未立，何以家为？’拒绝了南梁皇帝。”

凤栖好久不说话，再说时语带叹息：“北卢打仗呀，农人活不去，都跑光了。”

溶月无由地鼻一酸，摇摇说：“也没有，大王、王妃、何娘、娘您都对很好，是掉到罐里了。”

不住，要车吐一场才舒服。于是又抱怨起“为什么要赶这鬼路？”“东奔西跑、豕突狼奔的，是人过的日么？”……说得自己都委屈哭了。

先与靺鞨示好，打开北卢的关卡迎接靺鞨大军；

凤栖那耳朵，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转脸抱歉地对她笑一笑：“不好意思，说到让你难过的地方了。”

郭承恩见温凌不好糊也瞧不起自己，想着在他手活日难受,脆又借章洛传话，大大地夸大了靺鞨的军事实力，声称要为南梁朝廷保住北境，然后趁着温凌不注意,逃了涿州城，带着人往兵力空虚的应州。

“那是桑河吧？”凤栖的小鞭指着远银亮的一河，朗声问。

溶月一惊，揭起车帘看外面那大片大片的土地果然都满了一人的蓬草，枯萎的草叶随风摇摆，发沙沙的声音路行了几里，也不见一个人影，连偶尔现的茅屋都没有炊烟的痕迹。

他们的过节无非是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