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让四郡主合知府问话。”

“是。”沈素节拱了拱手，对屏风后的凤栖问：“敢问郡主，捉拿北卢斥候的那一晚，消息都是云桐说的么？”

她叹息一声：“你爹爹仍是任事不的样，我却不能不这些杂事。亭娘，你说我难不难？”

周蓼说：“幼稚！宋纲那里已经没法搞好关系了，若是再得罪章谊，凭我们是王府，是官家的亲弟弟家，也抗不过他们两家去。”

凤栖回顾着，缓缓答：“不错，我车行在小路上，救了他，他不让我的御夫灯，说怕招人的。后来又说，他遇上了斥候，看纹，是北卢的人。”

凤栖忍不住抬：“咦，那不是叫枢密院那里不痛快了吗？母亲不是还想着和宋相公搞好关系？”

她一气批判了半天，才又喝了一茶：“我一气说这么多，是要提醒你，云桐宜踩不宜拉官家厌恶的人，你也拉他不了所以，一会儿沈素节带着云桐来对质，你端着，能推脱给他的就推脱给他。指不定中了平章事的怀，于我们家也有利。”

仅半个时辰，云桐就被沈素节带来了，他没有枷锁，散穿着麻布夹棉的直裰，束发以一块黑纱，脸上仍有些青青紫紫的痕迹，但毕竟已经不是初见那天的狼狈。

周蓼又着意打量了凤栖一，才说：“儿还着呢，怎么也不用熥一熥？你呀，还不贵？只不过是假模假样地跪了一小会儿，倒哭了一盆泪了吧？”

周蓼笑：“极是，我家大王也敬重读书人。”

起又一个大礼：“那么官先行告退，稍后送云桐来府上问话。叨扰了！”

周蓼遇到知音般：“你知就好。一会儿沈素节带那个云桐来，话里话外等你说什么，你就放大胆说。沈素节得很，又不知是谁那边的，你宁可得罪宋纲，也不能得罪章谊。反正那厢区区一个被革除功名的太学生，是无论如何翻不了天的。”

她在帘之后，锐利的目光在云桐上扫了扫，笑得越发冷漠：“你们问吧。”

沈素节对珠帘后的周蓼施一大礼，而后云桐亦是揖。沈素节解释：“王妃，云桐虽被执，到底还是太学，官以为不适合跪问话。”

周蓼失神的模样陡然被拉回来，看了凤栖一，问：“今日来得这么晚！怎么，跪了一炷香，膝盖疼得不能走路？”

凤栖只能说：“母亲不容易。”

等外人走了，凤栖看周蓼还定定地坐着神，她从屏风后绕来，敛衽屈膝：“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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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云桐，也还在王府的厅。

凤栖不想回答这样咄咄人的问题，垂不说话。

她说话总带着一些厉，凤栖又是个孤傲的，耳觉得很不舒服，撇撇嘴半日才回复：“女儿也没这么贵。”

周蓼既有些压服了她的痛快，又甚是瞧不上她死气沉沉的模样，自顾自喝了几茶，方说：“官家那天也格外留意这件事，你听官家的气，只怕厌恶云桐已经很久了这读书人惯好沽名钓誉，却不懂国计民生，逮着什么都能大放厥词一番，偏生言必孔孟，叫人不好驳斥，只觉得他们幼稚无知。”

沈素节立刻弓腰行了个大礼：“官多谢王妃！”

藏在屏风后的凤栖仔仔细细地看他，觉得不失为一个英气的小伙。但她的格素来寡淡，无聊时听戏看话本，对那些男女的容也从来不兴趣，此刻别的想法一概没有，只是仍然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