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弯腰捡起,递给她：“是你的,陈持盈给你送来的。”

洛颜疑惑地看他一,接过来，打开，里面是满满一袋金。

她帮陈持盈理了郡女观的蜃,陈持盈本该给她祈愿,但神女观已被劈成了渣滓,想要祈愿也无从去，只得问她有什么需要。

她说要钱，陈持盈就给了她一袋金。

洛颜摇：“用不了那么多，我还给她些。”她将几块金拨到一边。

她大步星地往外走，陈尧跟在她后。她停住脚步：“你嘛？”

陈尧一脸无辜：“跟着你。我什么我就什么。”

洛颜皱眉：“你别跟着我，不想看见你。”

陈尧脸上现一瞬错愕。他看着洛颜的双，这双睛清澈明亮依旧，却如两潭寒冰，没有一温度。

他看了一阵，垂眸，沉声：“对不起。”

这次换洛颜惊诧，她双微瞠，盯着陈尧。记忆里的他总是在上又漫不经心，谁都没办法猜透他的心思，谁都没办法走他的心。因为琢磨不透，这威严又更多了几分。即便他错什么事，也没人敢指责。

但他现在低着，跟自己歉。

“对不起，颜颜，我从前过很多让你伤心的事，我向你歉。”

他说得诚恳，洛颜心里却委屈起来。她咬着嘴，偏过去：“对不起有什么用？”一句对不起就能将过去的一切全都购销吗？

“我知，过去的事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但有些事还可以弥补。我跟你，我们一起想办法去弥补，好不好？”

他的神带着期盼，甚至是祈求。他是在上的尧山掌门，是当世飞升第一人尧山老祖。从来都只有别人求他，从未见过他求别人。

心里像是被狠狠拧了一，又酸又痛，弥补？怎么弥补？再怎么弥补也不可能回到过去。阿娘的神女像也碎了，她也不可能再飞升了。与其在短暂的快乐后继续痛苦，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这份快乐。一直痛苦，时间久了，也不觉得太痛。

压制住心绪，洛颜冷冰冰“不用，我自己事自己会，不用别人。”说罢，就抬走了去。

后却响起脚步声，跟着她。她快，那声音就快，她慢，那声音就慢。快快慢慢，得人心烦。想不到飞升之后，人的脸竟变得厚了，她拒绝了，他还跟着。是个无赖么？

她蓦地回过，一步跨到陈尧面前，在他一拍，一寒气他。陈尧被这寒气冻住，定在了原地。

洛颜转离开，这次，他没跟上。

洛河经历了那一场大灾后，很一段时间都没人敢靠近，有人说曾见过船只在河中央行驶，那船很大，就有四层。每一层都有雕木窗，人们挤在窗旁向外招手。仔细一看，那些人脸苍白，五官浮，鼻孔和嘴里全都满了泥沙——本不是活人。

再之后，黑熊岭上的居民也渐渐搬走，只剩些年的、年幼的、不好的，不便途跋涉，只好留在这一带。平常注意不要靠近洛河，这些年倒也平安过去了。

回想当年那场灾祸，虽不后悔救那一家三，可其他人惨遭横祸也与自己脱不了系。直接造成这一切的是外海妖兽，可自己不也是外海人吗？

所以这些年，无论洛河人怎样说她，她都不会反驳一句，觉得承受这些，对自己而言，是一赎罪。

她又打听到洛河附近仅剩的七位村民所在，这七个人原本被接到了尧山，可那段时间尧山也不太平，便又送回黑熊岭，派了几个弟来照顾，之后他们就在黑熊岭安顿来，田、织布、读书。

为了弥补他们，洛颜也经常来帮忙。农忙时帮着翻地，农闲时一起织布。一旦有了钱，就全送过来，供幼们读书识字。一帮就是五十年，幼成大人，又有了自己的孩。

只是没能打听到那一家三的落。

山岭往北走，远离洛河的方向，有许多农。这里时常有集市，买新鲜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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