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夫都说，像他这样重的伤，能平安度过危险期，药品的作用应当不小。本来大夫们还想拿到化验室去化验一成分，等忙完想起来后回手术室去寻，药瓶早就被扫走了。

妮只好说：“贵只贵在云南白药，其实那支消炎药吧……它不是真正的药品。”

因为常先生靠在病床上，果真如常文远所说，开始考起了妮。

果不其然，刚走常先生家，常文远就说：“伯父可能不会走了。”

常先生回家一天，就将妮叫过去, 给她五十块大洋：“这些钱够不够？”

妮猜到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事到如今，只好安他说：“现在大家都知倭国人的好事，倭国人面临的中外压力很大。想必在这个时候，他们是不敢来的。”

妮心说，不是怕你病着还要心药费的事，我能费心给你编这样的谎话来？

常文远站起来：“伯母，我去送密斯顾吧。”

直到常太太端着补品门：“好了好了，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消停。妮好心来咱们家看你，你看你把孩吓的，让人好好气怎么了？”

妮知，他跟自己说起这些事，也只是因为一腔郁气无倾吐，并没有指望她能对自己有所帮助。

用这说辞成功糊住常先生，妮并没有到轻松。

“等等！”常先生叫住她，转从床屉里几本书：“这些书你再拿回去看看。”

妮心里狂，趁常先生被数落，赶起告辞：“常先生，您好好养伤。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常太太，您别送我，照顾常先生吧。”

她本以为这回常先生养伤，自己能逃过一劫，没想到还加了担。

房外平时作为客厅，房里则住着常氏夫妻, 常先生的母亲和他们的两个

妮：“……”妮简直怀疑常先生这几本书是走哪带哪，只等哪天碰到她了给她。

“这倒不是，”妮拿想了好几天的说辞：“拿这药给我的人说，这药他们是仿的外国药造的。现在的药厂您知，不能向外说去，不然分分钟又变成倭国人的，或是被关停。先生，您可一定要替我保密啊。”

常文远摇了摇：“伯父中三枪，刚刚他住的地方你也看到了，本不适合养病。”

可是常先生啊，随便聊聊，您能不能别总把话题往“你觉得读这几本书对你有什么启发”，“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了什么事”，“萧何月追陈平，啊，不是追陈平吗？那追的是谁？”这问题上带啊！

妮一看常文远那样，就是有话跟她说。

妮数几块钱退还给他，：“要不了这么多。”

常先生登时严肃起来：“竟是如此？那这个话题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提，先生我也不会再问了。”完了还叮嘱她：“你也不要再说起这事，跟谁都不能说，知吗？”

孩一家三代人。妮目测，这里的使用空间最多只有三十个平方, 平时常家人想上厕所，还要到一楼的公共茅厕去。

校区之后，因为常先生想离学校近一，只好在附近的石库门里找了个房租住。

捧着这几本书，妮心沉重地走常先生卧室。

常先生吃惊：“难这是假药？”也不该啊，若真是假药，他那天早就该因为炎症并发吃大苦了。

这沉重的心在看到客厅里满脸凝重的常文远时，加倍不。

妮被考了一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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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常先

当然，用常先生的话说，这绝对不是考试，就是“随便聊聊”。

常先生不相信, 说：“我知现在市面这类药品的价格，你不要跟先生我打虎。你养活家里不容易，能倒卖药品这一行的, 也不会是善茬，你不要欠他们的。该给你的，我一分都不会少。就是……咳咳，你缓我些时间，等我个月发了薪再还你剩的。”

常太太便住了脚：“好，文远，你一定把妮送回家。这一带最近太不太平了，小姑娘可要留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