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渔错愕从沈璟彦手中接过书信，对着火光仔细分辨，良久，才低声叹：“果真是师父的笔迹……他说已到漠北，问帮中是否安好，回来之前，会切断所有联络。”

佟老匆匆起，颔首：“正是，正是了，阿渔，我今日刚收到帮主送来的书信，他应当是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你且稍稍放宽心。”

程不渔急：“佟老，他有危险！”

“是。现在帮中代为事的，是佟老。”

陆旸沉思：“即便是曾经和父亲同床共枕，她也从未对他说过几句真话。或许，她只是想让信以为真，让所有人都听信她的话，散布谣言，在江湖上制造些恐慌罢了。从前她惯用这些手段。”

佟老霍然惊醒，猛地翻坐起，定了定神，愣愣望着立在门的程不渔，惊声：“阿渔？！怎么是你！”

佟老目瞪呆地看着他，不知他在说什么，更不知他为何如此激动，竟然一时失语。

程不渔却无心回答。他一把抓住那弟的手腕，急声：“师兄，师父呢？我师父呢？”

：“可她为何要说假话……她何必说假话！”

沈璟彦来到竹桌前，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封书信，瞧了半晌，蹙眉：“这书信是何时送来？”

可程不渔已全然听不一丝一毫。陆旸的话音还未落，程不渔便已凌空跃起，踏着树梢，飞掠而去。

他低低自语着，盯着这封书信一雾，心中疑云四起，困惑自心间攀上眉心。

佟老瞪大了睛，“你……你难不知么？他去了漠北，帮楚盟主探查消息去了。”

“……从未回来过？”

他霍然闯丐帮大门，而此时，丐帮之一片寂静。大分人已沉沉睡去，只有三两弟在院落中喝着酒，围着篝火夜话。

几个弟看到这两位“不速之客”，惊得站起来，兴奋又讷讷：“程……程师弟？你怎回来了？这近两月你到了哪里去？”

弟愣声：“帮主他……他自半个多月前离帮要事，便从未回来过。”

“佟老，我师父去了哪里？”他冲上前去，一把握住佟老的肩膀，大声问。

沈璟彦安：“这封信定然是在原也莹离开漠北之后写的。即便你师父刚刚被抓，消息也不会这么快就送到原也莹手里。”

月自东方倾向西方，而程不渔也已自荆州边境回到了丐帮。

程不渔松开了弟的手，飞奔着往佟老的卧房而去，“砰”地一声撞开了佟老的房门——沈璟彦从未见过他如此冲动、如此急不可耐。

“你这话是从何听来？”

“我……”程不渔死死抿着，急得快要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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