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野挲着其上沾染的暗红：“上面红的……是血？”

良久才支吾答：“……是脂。”

“因为朕拦着不肯葬，他们不得不又临时打了另一替代了它。”

雍盛两颊上亦飞起可疑的红云：“帕啊。”

“哼，那是自然，朕何时苛待过你？”雍盛说着，跪趴着，一手伸到戚寒野的摸索。

雍盛撑着他的膛坐起，边打量四周，边扭动着意图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嘿：“没想到里面还宽敞。”

“找这个。”雍盛自棺的石龛里取过一个白玉匣，直起腰坐稳了，打开，将里面的零碎什一件件拿来，似乎在找什么压箱底的宝贝。

但戚寒野却丝毫不到可怕，恰恰相反，他心疼极了，伸手将雍盛揽怀中。

“为了有朝一日寻到你。”雍盛一步步朝他走近，直到将他至脊背贴棺木，才停，“寻到你，问你当年执意抛我的原因，问你待朕可曾有过一真心，你若说没有，朕就将你杀了，真正装这副棺材里。你生不愿朕的人，死了若能乖乖躺在这里殉朕，黄泉路上对怨偶，也算是一圆满。”

他睁大双目，猝不及防，通的一声往后栽棺材，跌柔重叠的绸缎罗绮铺就的棺底。

他暗地低语，言辞真挚，似乎他此刻这般说了，这么多年来他就是真心实意这般想的，目光中透的狠戾与偏执，得化不开。

戚寒野闻言，围着转了一圈，满意地颔首：“金丝楠木的，倒也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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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寒野低低地笑了起来，腔缓沉地震动：“圣上这般，是想试试与臣生同枕死同的滋味吗？”

借着夜明珠微弱的光芒，戚寒野眯眸，捡起一方被叠的四四方方的帕，展开了，问：“这是什么？”

换个正常人来，面对这样狠霸的帝王，恐怕都会心生畏惧与逃避。

“找什么？”戚寒野拍了拍夹在他腰侧不安分的，“别动。”

却没防备雍盛突然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意识有一瞬的空白，他意识支肘撑起上半，还没来得及细想，雍盛也翻了来，嘭地一声沉沉砸在他上，脑袋抵着他的膛，又把他给压了回去。

废话。

戚寒野：“有所耳闻。”

雍盛幽幽地瞥了他一：“知朕为何非要留它吗？”

雍盛一把夺过，藏到后。

戚寒野理所当然：“为了睹思人？”

“嗯，挤挤挨挨躺两个人足矣，瞧，这棺上还嵌着这么大颗的夜明珠呢。”戚寒野笑，“圣上好阔绰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