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没……没家了……我又没家了……没有了……”他目光空地眨着睛……一秒泪就要来。

覃川震了，这些年沈时把他上天，没让他淋过一次雨到一风，一天三顿基本都是沈时亲手的饭，菜刀都没让他碰，沈时自己也乐在其中，他都快忘了沈时其实是个自卑焦虑的神病。

他一气之竟然能说那样的话……竟然还要赶他走……

要悔青了，被拷在床上是他自己活该。

“不会的……不会的，都是气话……都是气话……”覃川低亲吻他的角，“时……你听我解释……都是气话……我不是那么想的……我们不会分开的……你的家就在这里……我一直陪着你……”

“我……我……不会有人我的……不会的……哥哥也要走了……唔……”沈时伸手捂住，闭起来，“……好痛啊……哥哥……我要裂开了……救救我……唔呃……”

覃川把他抱在怀里，手上的手铐让他行动受限，但还是极力让沈时受到自己的存在，“我在这里，时，我在……冷静，冷静一……我不会离开你的……这辈都不会……”

“这可是你说的。”沈时倏然冷静。

睁开了睛，依旧是冷漠孤执，是对一切毫不关心的平静疯。

覃川忍不住哆嗦了……完了……

这些年……都错了

覃川立意识到沈时的人格并没有转换回来，微微惊恐地看着他，声音卡带，“我……”

沈时撑着手从地面上坐起来，反手伸到后脑勺摸了摸伤，不甚在意地笑了声，“哥哥又反悔了。”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我迫你的，是么？覃川？”

覃川微微怔愣，他看着沈时，有些分不清楚面前这个人到底是谁，“你在……说什么？”

“从一开始就是我先喜你的，你对我……没有任何其它想法，你想的是你的项目，是你的前途，是你的期刊论文，是你的学术地位。”沈时非常平静，“但我是个神病啊，哥哥，我喜你，我忍不住我也忍不了……”

“刚住你家的那段时间，我一次又一次试探你，一次又一次踩你的红线，覃川……你竟然没有任何反应……”沈时冷笑一声，“我冲浴室里跟你一起洗澡……哥哥……你连脸都不会红一。”

“那个时候我就越疯越厉害，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彻彻底底当个疯。”沈时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想要从他心脏里盯血来。

“都是很久以前了，时……”覃川抱着膝盖坐在地面上，“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以前那些事，何必拿来复习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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