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棠便认认真真在本上写重量，邻居们很快也加到搬运的队伍中来，一个接一个走上那条木板搭成的斜坡，一袋又一袋稻谷过秤。

“哦，难怪有时间带你。”对方父母叹，田的农民一年到也就农忙那么十几天，不像自己，每个月都有二十多天被关在办公室里，很不自由。

自尊心大受伤，季茗心默默地把计算收起来了，三十秒钟后又自动愈合，挠着胳膊肘的蚊包，陪秦郁棠扯些有的没的：“你爷爷今年卖了谷还有其他的吗？”

“田。”秦郁棠老实答。

大家合默契，衔接畅，几乎了节奏，也许是因为这样的工作每个秋天都在家家里行，寒来暑往，他们已经如此生活了几十年。

秦利民指了指磅上的数字，和收谷的商贩达成一致，转告诉秦郁棠。

五块钱的劳务费。

午四五，吃过晚饭，收谷的大卡车就到了门前，自家的门板被拆掉一半竖在旁边，留足够四五人通过的宽敞大。

“你要不要这个？”季茗心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坐在秦郁棠旁边，递给她一个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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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郁棠瞟了，不屑：“你以为我是你吗？”

暑假在海洋馆时，秦郁棠遇到过来旅游的一家三，那孩一看就是在城市大的，对各公共设施了如指掌，不像秦郁棠，连的人造盆景都得新奇地看半天，俩人因为喜海豚而了起来，对方问秦郁棠在哪里大，秦郁棠答了老家的地名，对方父母又问是和爷爷一起大吗？爷爷平时是什么。

秦郁棠当场就沉默了，心想不是的，爷爷几乎一年360天都在早晚归，田是很累的，常年同风日晒打，他们看起来比城市公园里那些同龄的老人要大上二十岁，手也糙，茧一层叠一层，累成这样，却连别人不放在里的一张海洋馆门票都不舍得买。

很快，仗势排开，秦利民打阵，从谷堆上卸来一袋，扛在右肩，沉稳地向木桌前的地磅走去，走至磅前，左手扶住编织袋底，右手揪起扎的袋，双手抬起，顺势一翻，满满一袋稻谷便落在磅上，咚的一声，那声调不，不响，却让每个人都听得很踏实，心满意足的微笑。

即便在稻一年两熟甚至三熟的南方，农民只稻也是不行的，家里有孩要念书，吃饭穿衣，逢年过节的人往来，这些支无可避免，没人会只一作，棉、芝麻、大豆、鱼塘……这些都是常见的兼项，更别提家家都得照料的菜园。

秦郁棠一支笔，一个账本坐在木桌后，看着浑的中壮年男人搭起上卡车车厢的木板，附近相好的邻居们都赶来帮忙，罗梅香忙着倒茶寒暄，生怕冷落了哪一位，因此忙得像个脚不沾地的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