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季茗心叹了气，他哪儿知这就是个小伤，他以为至少也得是个开颅手术啥的，现在可好，丢人丢大发了。

“可以啊，你简直是当代孟姜女。”秦郁棠佩服，嘴上没把门：“不过人家是哭老公，你哭那么伤心什么？”

话说一半，秦郁棠已经认识到了不对劲，可想再往回收是来不及了。

“我对不起你。”季茗心咙里好像卡着个大桃，说话相当艰难。

“又不是你把我赶上去的。”

“我应该看着你。”

“就你？你又不是我哥，哪儿有什么应该呀？”

秦郁棠的逻辑思维比季茗心太多了，季茗心无从反驳，还觉得她说的有理的，可是自己之所以哭，就是因为本能地认为自己有保护秦郁棠的义务，他没到，他对不起她，更对不起自己。

季茗心沉默了一阵，思考后的结果是：“我给你当哥哥吧？”

小学生里很行这兄弟妹风气，不知从哪儿刮来的，回回来替同学请假的哥哥里，十个有九个都是异父异母的结拜亲人。

秦郁棠往往和在讲台上翻白无语表的老师持同心理活动——特么的，傻！

她在季茗心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关系的嫌恶：“不要不要！你还比我小两个月好吧！”

季茗心一盘算，嘿，也是，自己真是脑都哭坏了，立刻便放架，能屈能伸到：“我给你当弟弟。”

弟弟也有责任保护嘛！

秦郁棠很微妙地想起爸妈问她想不想要个弟弟妹妹的事，一堵，脸也跟着沉了来：“不要。”

那自己今天算是哭错坟了，并且以后也没有资格再为她这样伤心。季茗心对此表示十分无力而沮丧。

上赶着要加别人家，一会儿哥哥一会儿弟弟的，秦郁棠忍不住问他：“你是特别想要个兄弟妹吗？”

当然不是。

这……季茗心有不好意思，但还是忠于心，伸指，贴着床沿指向秦郁棠，纠结再三：“只想和你当。”

秦郁棠愣住了，低看着这手指，手背白的，但不如自己的手漂亮，其实就算只把他们俩的一手指摆在一起，也能以小见大，看不是一个妈生的——季茗心却想和她成为家人。

想成为……家人，秦郁棠在心里默默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后知后觉竖起满疙瘩。

自己在他心里该有多重啊？沉甸甸的，风不走，雨打不烂。

季茗心没有得到回应，手指慢吞吞缩回被里，还剩半个手掌在外的时候，被秦郁棠一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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