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秦人抛弃辎重，从瓜州往西跑了几千里路后，整整两代人已经彻底游牧化，在草原上能靠着镫和蹄铁称雄，然而面对大厚实的克特里亚边居鲁士城，却有些束手无策，所以过去两三年间，秦人都是看准时机跑去抢掠一番后，就只能无奈地退回来，他们无法占领那里。

&esp;&esp;如今有了卫鞅献上的火药火炮，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esp;&esp;但卫鞅却不这么看，他说：“秦君以为，能上取江山，能上治江山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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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赵渠梁一愣，问：“此言何意？”卫鞅：“过去三十年间，秦人在西域天山葱岭间游牧迁徙，打一座城邑烧杀掳掠就走，当时是为了躲避昊朝追赶，迫不得已。现如今却不一样了，敢问秦君，你是继续葱岭以西的一介寇，其兴也，其亡也忽呢？还是想建立一个赫赫大，建立一个能够与昊朝比肩，传递十代、几十代的西方华夏？”

&esp;&esp;赵渠梁受震动，避席：“自然是后者！但渠梁愚钝，还请先生教我治江山之法。”

&esp;&esp;卫鞅：“其实并不难，在中国，商汤、周武、昊，三者都是逆上造反取天，夺取后却顺势怀柔守天。而当年吴王夫差、楚白公胜，都是因为穷兵黩武而遭致灭亡，昊孝武帝也差因为如此而导致国家覆灭。文武并用，才是治久安的方法。”

&esp;&esp;“所谓的文，就是制度！”

&esp;&esp;“制度？”

&esp;&esp;“不错。”卫鞅指着赵渠梁上的华服：“前日秦君穿着胡服，我便一言不发，今日改穿华服，我便滔滔不绝的原因就在于此。要想治久安，就必先有一合适的制度，夏朝的时候，周人祖先不窋失官，于是奔于戎狄之间，几百年来一事无成，直到太王时，重新建立室制度，这才有了后来的六百年周朝……”

&esp;&esp;“秦人的经历与不窋时的周人何其相似啊，虽然窜戎狄，秦君现在也以人、月氏之自居，秦人渐染胡俗，为，酪为浆。但毕竟是华夏贵胄，昊天上帝的孙，古往今来，只闻以夏变夷者，未闻以夷变夏者。如今秦国已在葱岭以西站稳脚跟，又征服了萨迦人所居的大宛城，还想向西方、南方的波斯边郡继续拓展。这些地区虽然与中原有土差异，但都是农耕之地，且有自己的文字、神祗。”

&esp;&esp;“临漳学近来有一理论，文明者，必然同化文明低劣者。到了城郭农田里，胡服辫发那一就不适用了，若不想百年之，秦人淹没于胡人人的海洋里，忘了自己的文字衣冠，忘了自己来自何方，秦君就必须更易秦制，恢复华夏礼乐，让异族变成秦人，而不是秦人变成异族！”

&esp;&esp;“卫先生真是秦国的大救星啊！”卫鞅的话，正中赵渠梁怀，他其实是生在昊朝境的，跟随秦献公西迁时已经记事，也依稀记得中原的繁华文明，心向往之，如今也很想让秦人也建立一个如中国一般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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