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翘起，去案几上取了另一个木盒：“三个多月天天用药，疤痕上的肤难免变得脆弱。这个不算药，只是滋保护肌肤的面脂，你拿回去，每天早晚洗脸之后抹一就行。上过年了，饮上注意些，不要吃油腻辛辣，起码忌一个月……”

叶连翘愕然，伸手摸了摸脸，果真凉凉的一片。

她神激动，简直有癫狂似的，四打量，扫到小几上那个瓷瓶，睛陡然一亮，劈手将它拿了起来：“你刚才说，满意不满意，也只能这样了，意思就是，我好了，往后再也用不着敷药了对不对？那这瓶东西，我能砸了吗？”

蒋觅云缓缓看向叶连翘。

“这算什么疤，这算什么疤？”

蒋觅云大笑一声，手一挥，瓷瓶被重重砸在地上，瓷渣和里的膏四溅。

真是见鬼了，当初她额上疤痕治好的时候，都没有哭，今天怎么……

她扯着咙叫，回看向叶连翘，登时一怔：“你哭什么？”

叶连翘咙里有发梗，别开脸，咬了咬嘴：“这一瓶是专门给你的，别人用不上，你想砸就尽砸，过后记得付钱就行。”

陪她一块儿来的两个丫跟着呜呜哭，依言递过剪去，却又慌忙劝：“姑娘仔细伤着手……”

“在那个位置，衣裳一遮，旁人就看不见了。”

接着，她又拿过搁在椅上的帷帽，喃喃：“我好了，往后再也不怕被人看了，还要这劳什什么？！拿剪来！”

“只是看不而已，你用手摸摸。”

稍停片刻，她又：“这是我能看见的，最好的结果了。”

蒋觅云站在屋当间儿，声：“我要好好儿去走走，现在就去！”

叶连翘绷着脸：“若你实在觉得碍，敷上两层粉就行，只可惜我不会香粉……不过，以你家的条件，大齐最好的香粉，亦可源源不断供你使用。”

蒋觅云大笑摇摇：“我现在顾不

大约比肤本来的颜了两层，略略有一发红，不像疤，倒更似个胎记。

叶连翘摇摇：“觉得有些粝磨手吧？这是难免的，我也没本事让它变得平……”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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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的断裂声，帷帽被剪成小得不能再小的碎片，落了一地。

“快，给我理理衣服！”

蒋觅云泪涌了来，再一次打断她的话，一把攥住了她的手：“之前你说，这疤不可能完全祛除，我心里想着，只要它能变淡，看上去没那么目就好，可是现在，它居然变成了这样！我今日特地没让家陪我来，我一直笑嘻嘻跟你说话，其实我心里怕得厉害……你是我的恩人！”

蒋觅云直着咙声嚷起来：“这是你送我的礼！你瞧，脖和耳朵后已经完全看不受过伤了。”

在，耳和咙附近，这两当初烧伤较轻的地方，几乎已看不任何疤痕的印记，唯独锁骨上方，还有一块掌大的暗。

“看来你心真的不好。”

“我……”

蒋觅云看她像看怪：“还是说，这疤只是暂时消失，以后还会再现？”

“你怎么能这么平静？”

“嗯？”

“连翘，你是我的恩人。”

“你脑坏掉了，你的疤明明就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