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翘心猛烈地了一，手上略微一顿，接着便又迅速恢复动作，将一块黑布膏贴在蒋觅云颈上，用手指细细抹平。

然而她那稍纵即逝的停顿，却仍旧被蒋觅云所察觉，当即回过来看她一：“怎么，难不成你认得苏家人？”

“别动。”

叶连翘忙扳正她脸：“说了一万次了，敷药的时候颈不可移动，怎地就是不记？”

伸手再拣一块黑布膏来慢慢地贴，这才：“你知我娘家在清南县，没嫁来府城之前，曾在一间药铺坐堂，的也是给人解决容貌问题的营生，这事程夫人也晓得。那间药铺……便是苏家的产业，我若猜得不错，你中那位房大夫人，我当是见过两回。”

嘴上说得不确定，但叶连翘心里却十分清楚。整个千江府，能被蒋觅云所知晓的“苏家”，拢共也就那么一，当中还能有几个房大夫人？她所指，必定是那位苏时焕名义上的嫡母无疑。

可是，苏大夫人竟然死了？

如此说来，早两日卫策中那件“很快府城百姓便会收到风声”的府衙麻烦事，就是这个了？

她心中风起云涌，虽然极力控制，手指仍旧有一发颤。坐在椅里的蒋觅云此番老老实实地没再回，只斜睨她的手一，皱了皱眉：“这可奇了，既然是你认识的人，你对这事儿却为何半不知？好歹你嫁的是个捕，消息应该最灵通才对，怎么居然还要我来告诉你？”

叶连翘默了默，勉弯起嘴角：“衙门里的事，他又怎会回来与我多说？”

“连你也不说，卫都果然是个嘴的，怨不得家曾同我说，夫对他甚为看重。”

蒋觅云轻声一笑：“不过我估摸，他之所以不说与你听，十有八九也是怕唬着你，只是这事，又哪能瞒得住？”

“嗯。”

叶连翘低低应了一声。

“真吓着了？”

蒋觅云伸了胳膊去够茶碗：“要不，咱们歇一阵，你先平复一心？莫非……你与那苏家的房大夫人极好，这会替她难过起来？”

“？”

叶连翘真个停动作，意识地将那原本已经很平整贴合的黑布膏又抹了抹，抿抿：“蒋姑娘是在打趣我吗？我与人家何谈？只不过，毕竟是打过的人，冷听说就这么没了，心有些震动罢了。”

她说着便把椅挪得离蒋觅云近了些：“这事，你知多少？”

“你家卫都不肯告诉你，你便来同我打听？”

蒋觅云呷一茶，不不慢抬起：“自打来你这里敷药，家便三天两去瞧我，搜刮肚将府城的新鲜事说与我听。这件事，她自然也同我透了一二。当然，的，我也并不十分清楚，只晓得大夫这几日为了此事，着实有些焦烂额。这会我告诉了你，你可莫要转便去嚷嚷。”

“苏家这大门大了事，城里百姓铁定议论纷纷，哪里得到我来嚷嚷？”

叶连翘看她一：“快说。”

“听家说，那苏大夫人不大好，每逢季节替，总要病上一回，这个，你可知？”

“的确，我也曾遇上过一次。”

“今年也不知是怎么了，打从了秋，那苏大夫人便一直缠绵病榻，几个月也不见好转。郎中去了一个又一个，谁也说不个所以然，汤药了一碗又一碗，反而越病越重，就是三天前，人没了。”

蒋觅云捧着茶碗，面无表，语气也同样毫无波澜：“死了个房大夫人，这对苏家来说，当然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可若要我来说，这世上，哪天还不死个把人？郎中说不甚么，仵作也瞧不任何不妥，便只能得结论，说那苏大夫人乃是久病而亡。可……苏家人不依啊，一咬定，此事必有蹊跷，扭着我夫混闹，非要讨个明白说法。他家有人为官，又家大业大的，我夫哪能不犯愁？”

“蹊跷？”

叶连翘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到某个人上，随即赶忙摇摇，将这毫无凭据的想法丢开：“苏家人说，蹊跷在何？”

“奇就奇在这儿。”

蒋觅云哼笑：“问他们究竟觉得哪里不对，他们又说不，只反复着我夫彻查。我虽不懂，却也知这没没脑的事，查起来最是麻烦，只怕你家卫都，又要不得闲了。”

……

叶连翘反复告诉自己，莫要将心思一直放在这事上，说穿了于己无，与其费劲儿琢磨，倒不如好生自己的买卖。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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