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一步……说话？

叶连翘有意外，抬向柴北面上扫了扫。

其实吧，同阿杏一样，早间那事，她也觉得有纳闷。

柴北和蒋觅云，一个要当面同人歉，另一个自然不肯面，却让柴北备礼去她家赔不是——乍看好似没甚不妥，可细想一层，怎么都让人觉得有怪。

现，柴北又要与她“借一步说话”，有什么好说的？

心里固然是这么想，叶连翘表面上却并未迟疑，将柴北往里引了两步，就站在通往隔间的过里，微笑：“柴公还有事？”

“我是想问，早上那姑娘……”

柴北略有犹豫地，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可那意思，叶连翘却是全明白了。

闹哪样？这位兄台，连人家什么样都没瞧见，就这么打听上了？

先莫说此举合适不合适，以他年纪，当是早已娶妻，保不齐孩都有了，却为何……

“柴公打听这个什么？”

叶连翘没答他的话，笑着：“不是说过了吗？那姑娘姓蒋……”

“这个我晓得。”

柴北拧着眉：“白日里听人说，那位蒋姑娘乃千江府大家之女，且她亲姊便是当今千江府衙程太守的夫人，她的况，我也略知一二，这会过来，便是想问问卫夫人，她那伤……”

原来是为了这个吗？

叶连翘垂了垂：“柴公也算是同行，便该清楚，这等事，我是不好与你细说的。”

“我明白，我明白。”

柴北连连：“我的意思是，疤痕一，惯来最是难医，耗时，费工夫，到了最后，成效却还未必如意。我并非是打听那蒋姑娘伤疤究竟如何，只是想看，是否有我帮得上忙之。医治疤痕的成药，我知有几效果不错，若有需要……”

“这也不大合适。”

叶连翘顿时笑了：“蒋姑娘现今用着我的药，每一要用多少时日，都与她说得明明白白，半中拦腰突然换掉，她必生疑，多半心里也是不会兴的。”

“这倒也对……”

柴北将眉拧得更：“今日知晓她的事之后，我心懊悔得，满心觉得不该那般莽撞，引得蒋姑娘又想起那令人难过惊惧的往事，总想什么，可……”

他说着低看向叶连翘：“她那疤，可还能完全痊愈？”

“我不是说了吗？不好与柴公细说。”

叶连翘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有想笑，抿着嘴角。

“不错，是我唐突了。”

柴北仿佛有丧气，：“容貌一事，姑娘家总是看得十分要……今日我听那蒋姑娘，虽只寥寥数语，却似个淡泊沉着的，倘若心境因那疤痕受影响，实在有些可惜，亦令人不忍。只是，我终究帮不上什么忙，罢了……”

他蓦地抬冲叶连翘一笑：“早上给卫夫人惹了麻烦，这会又耽搁你这么久，实在对不住。既然那蒋姑娘每日里上午要来敷药，往后我便过了午后再来同卫夫人闲谈，这便告辞了。”

言毕，便要往外走。

叶连翘其实很不想多嘴的，然而想到自己素日与蒋觅云得不错，就又有些憋不住，想了想，便在他后笑着：“那些药，只怕还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制好，临近过年，柴公却还盘桓在千江府，想必你家人妻定会十分牵挂。”

“我未成家。”

柴北回冲她笑笑：“至于父母……我全家都这个行当，最晓得忙起来是何形，也都习惯了。”

“哦。”

叶连翘笑应一声，心放来大半，同他二人前后走大堂，迎面就见，柜台附近站了个人。

大大，抱着胳膊，面上一笑容也无。

“卫都来接了。”

阿莲远远地便笑着对叶连翘：“今日耽搁晚了，怕是有些担心呢！”

叶连翘却是心里一咯噔。

咦，看起来好像不大兴啊？

她忙走过去，冲卫策一笑：“有事，已经说完了，咱们回去吧？”

又向柴北那边一指：“那位便是柴公。”

卫策板着脸，略略了一，柴北却笑着：“见过的，药会最后一日午，不老堂的摊档收了，瞧见二位一路往外走，听旁人议论，兄台便是千江府衙的卫都，因怕打扰，并未上前招呼。两位郎才女貌，真个登对。”

“柴公客气了。”

卫策与他寒暄两句，让到一旁等他先离开，然后低将叶连翘一拉，也走了去。

这一路上，卫策都没怎么说话，显得有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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