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院所在的这条巷闹中取静，平日里少有人往来，偏僻得很，临近晚饭时，就更是一个人影都无。周遭的街坊四邻也无甚动静，唯有杂的饭菜香，静悄悄倾溢而。

叶连翘走到院门，先往里探了探，没瞧见万氏的影，猜逢她多半是走到角落中忙活什么去了，便伸手在门板上轻轻叩了两。

“门开着，谁呀！”

院里传来一声应答，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万氏抬起往外张了张，一见叶连翘，面上登时扯个大大的笑容来。

“呀，是连翘！”

她忙不迭地伸手，一把将叶连翘拽院里，笑得合不拢嘴：“你这孩，都多久没瞧见了？我还当你把大娘给忘了呐，敢儿你还知来走动走动呀！来来，快屋里坐坐，外晒的慌，这大夏天可不比其他时日，即便太偏了西，也照旧毒着呐！”

说罢，也不叶连翘答不答应，扯了她就往堂屋里去，奔奔腾腾地去灶房煮茶，还要张罗果来。

叶连翘有后悔了，觉得不该突发奇想跑了来，倒惹得她一通忙，赶站起将她拦，笑嘻嘻：“大娘您别忙了，我只是路过，看见您家院门开着，就想来和您打个招呼问声好，呆不了多一会儿。您这么跑前跑后的，得我怪过意不去，再这么着，我可走了啊！”

万氏这才罢休，攀着她在桌边坐了，笑：“我这不是许久没瞧见你了吗？心里还惦记，也不知你那得咋样。要是有什么地方不明白，只来问我，或是我直接跟你去瞧瞧也行，横竖你卫策哥成天忙活衙门里的事，我从早到晚都是一个人在家，也有些发闷，去你们村里走动走动，只怕反而还好些。”

“那些儿都好的。”

叶连翘便颔首，抿：“您说的没错，那半支莲的确栽去没两天就开了，已然收过一茬了，我自家留来一半，剩的，拿到城里卖掉了。那卖不起价，拢共没挣两个钱，但用来制膏、油什么的，倒很合用。上就七月了，到了那晚香玉要开的时候，这城里喜的人多，我估摸到那时，只怕还能多赚两个铜板。”

她每说一句，万氏便应一声，连连，听得极认真。

叶连翘也是话赶着话，想到上还带了原本预备送给薛夫人使的澡豆，琢磨了片刻，便拿来一包，到她手里。

“我自个儿的澡豆，最近天，大娘留着用吧，洗脸洗澡都使得，不是我夸，只怕比外买的能上些许。”

万氏愈加喜，倒也没推，将那纸包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瞧，又送到鼻前嗅了嗅，满赞叹。

“唔，这味儿真是好闻！行，连翘你给的东西，大娘就不客气，收了，这天儿一日过一日，你卫策哥又是了那一行，每日价不是四奔波，就是在泥里，回家来呀，啧啧啧，脏的都没法儿看了，正经该用好澡豆呢！”

说着又：“你方才讲，是路过我家顺脚儿来瞧瞧，那……原先是打算往哪去？我老拖着你，不会耽误你的事儿吧？”

“原是要往薛夫人家去。”

叶连翘一五一十。

“噫，你这孩真是糊涂了！”

万氏便嗔怪地瞟她一：“这辰光正赶上饭儿，你跑去了，人家是留你吃饭还是不留？我听你卫策哥讲过，那薛夫人素来待你好，但即便是这样，咱们跟那起富贵人家打，该讲究的，不是还得讲究吗？要我说啊，索你便留来，同我一块儿把晚饭踏实吃了，然后你再过去，岂不合适？”

她这话说得在理，叶连翘便也有犹豫起来。

原想着从松年堂来，直奔薛家，赶在薛夫人用晚饭之前应当便可离开，没成想与苏时焕耽搁了一阵，又临时起意跑来瞧了瞧万氏，这会再赶过去，的确很有可能正撞上人家吃饭的时候，那可有尴尬。

叶连翘一向对万氏很有好，觉得她不见外又亲切，同她相很是轻松自在。她留饭，便有不愿拒绝，只不过……

“卫策哥什么时候回？”

为保周全，她还是多问了一句。

万氏晓得她有顾忌，觉得一个姑娘家单独与他们母同桌吃饭太过奇怪，便笑了起来，拍拍她的手：“你卫策哥这段日忙着呐，之前那案有了大展，说是这两日应当就能将那贼人逮住，天天一大早便门，夜里我睡之后方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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