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油灯到底比蜡烛明亮得多，黄的光将这小小的屋整个拢住了，除了偶尔翻动书页的刷刷声，和木炭条在纸上的沙沙轻响，再听不到其他任何动静。

……

这算是想明白了？

“……我知了。”小丁香，想了想，“二，什么叫熊孩？”

从屋外来了，靠在门框上听两人说话。见叶连翘抬看他，便冲她笑了一，了。

叶连翘是为了城里那位夫人的荨麻疹，想要再翻翻医药书，多搜集一些这方面的病因和治疗方法，叶冬葵则是着木炭条一丝不苟地写写画画，预备尽快将苏时焕要的那妆奁匣的图样画来，也好早日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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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

丁香朝他俩分别看了一，嘴：“要是芽再跟我提这事儿，我就说，二不得空？”

“这不是连翘和丁香妹？你俩也山来着？”

从山里来，妹俩都有走不动，脆在路边找了块大石坐歇息，有一句没一句地斗嘴说笑话。正闹腾的实，从山上传来叽叽喳喳清脆的女声，几个姑娘背着篓，嘻嘻哈哈地结伴来了。

叶冬葵也在旁帮了句腔。

叶连翘一个没绷住，哈哈笑起来。

叶连翘她也便忙站起，拍掉上的草，笑着招呼：“兰英、青青、小，你们是挖野菜去了吧？”

月霞村虽没甚么好景，然而随着天气渐渐和，却也是草莺飞，瞧着生机盎然。村背后便是一座小山包，树木茂密，生着各式各样的草，日里，有许多年轻姑娘上山去挖野菜，或是拿去城里卖，或是留着自家吃，也算是给饭桌上，添一样新鲜吃。

“丁香，听你二的。”

叶连翘这段日成天在家捣腾七白膏，许久不曾门逛逛，见着天气好，便也想往山上走动一番，松松骨，顺也好试试看，能不能挖到些许药材。

“那我……”

当然，最重要的目的，还是玩。

叶连翘来了月霞村几个月，先是因为上有伤不

小丁香也被她扯着一块儿了门，顺着小路上了山，在林里一转悠便是大半天，午饭也只是两块麦饼就着凉凑合了事，待得未时初山，两人都累得不轻，所幸不是一无所获，采了不少婆婆丁拿回家煮喝，在小丁香的指导，又挖了几捧荠菜，晚上拿焯一焯凉拌，味又清淡。

兰英将背上的背篓取来给她瞧，又伸了脖去看她的，啧啧：“你怎地就挖了这么一？不常上山，连哪儿的野菜多都不知吧？要我说，回你脆和我们一块儿去，保准让你挖满一篓！”

隔日，是个大晴天。

叶连翘弯起嘴角笑了一，摸摸她的：“你不是熊孩，我知跟你说理，你能听得去。今儿我唾沫都说了，你自个儿慢慢琢磨，把这事儿想透了，你再告诉芽，如果她娘铁了心非给她缠脚不可，那就去踅摸些荞麦杆，少许枯矾熬成，每回缠脚之前，先把脚在里浸泡一会儿，多少能缓解些疼痛。别的事，咱再帮不上了。”

挖药，倒不是为了省钱，毕竟她对各药材的了解不足，压儿不知哪草药该几时采收，又要如何炮制，就算挖回家也是白费工夫。她只不过是想着，自己打从来到月霞村，对药材的认识便始终只限于纸上谈兵，看过不少药书，松年堂也走过几遭，却竟然不知新鲜的草药得是甚么模样，至少，去山里认一认也好。

这天晚饭后，哄睡了小丁香，叶连翘与叶冬葵两个便在桌上一盏桐油灯，碰地各自忙活起来。

当中一个叫兰英的姑娘瞥见路边的妹俩，扬声同她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