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只闯又开始着淅沥秋雨的夜幕里。

……

正房里隐隐的争执声忽然断了，杏香她们听得焦心，又闻一阵仿佛裹着满满怨气的脚步声远去，知君侯走了，这才小心翼翼地了屋，看见翁绿萼像是丢了魂般，整个人愣愣地站在珠帘之后。

温华贵的珠帘挡去了她面上大分的神，一时间，杏香她们也摸不准女君此时的状况如何。

“我没事。你们自去歇息吧。”翁绿萼的声音很平静，她弯腰，捡起了那封被萧持攥得不成样的信件，又重复了一遍，“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丹榴应了声是，和杏香一起关上了屋门，将突如其来的夜雨与凉风都隔绝在外。

但她周肌肤仍萦绕着一冷意。

翁绿萼扶着炕几，慢慢坐。

那封皱皱的信就放在她手边。

面对萧持离的愤怒，翁绿萼既觉得莫名其妙，又觉得他不可理喻。

……她们这段婚姻，还比不上盲婚哑嫁。她初至平洲，战战兢兢，突然得知他娶她为妻的消息，她也只有惊，没有喜。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是一株茑萝，任他攀折。

是品，而不是人。

这样的开，要她如何完整地付真心给他。

这太难为人。

‘啪嗒’。

有泪珠落在桌面上，有几滴浸透了信封，洇开几抹模糊的痕迹。

翁绿萼默默掉了一会儿泪，伏在桌案上，这个姿势并不舒服，但她浑乏力，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间人已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四方桌上的烛台被突然来的风猛地一扑，奄奄地垂去。

屋顿时一片黑暗，只剩月光透过半扇窗递来的淡淡光晖。

有一双有力的手抱起她，将她运到了铺着柔被衾的床榻上。

是绵芳馨的床褥，翁绿萼低低嘟哝一声，那双黛山一样的眉，却仍然蹙着，仿佛在睡梦中也不得安乐的样。

她的胳膊过他的脖颈，安静地垂到了一旁。

萧持站在床边，居地望着她不复往日恬静的睡颜。

他此时的心绪仍未平静来。

与她不而散后，萧持在园里站了大半夜，任由凄冷的夜雨笼罩着他，那阵冷意并不足以消弭他心底的燥与苦闷，只让他神智愈发清醒，清醒地面对着他自以为恩满的婚姻其实只是他一厢愿的虚幻。

等萧持回过神来，他已经来到了屋前，只要轻轻一推门，就能看到那个让他绪七零八落、不得安生的人。

屋里竟然还亮着灯。

难，她一直在等他回来？

这个念一闪过，虽然萧持立刻就压了去，暗恼自己蠢，但他心底，还是不可抑制地生浅浅的喜与期待。

他轻手轻脚地推门去，看见一纤细影伏在罗汉床上，双目闭，粉白面颊上隐有泪痕。

萧持一怔。

继而涌上的就是一阵杂着怒火与不满的复杂绪。

外面正着雨，她趴在冷的桌上睡，着凉了可怎么办？

她自己不知珍惜自个儿的，杏香她们呢？都是吃闲饭的不成？！不知劝劝她？！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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