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是为游历而来, 而是来当官的。

是在刘穆之的信匣里读到的。

乐韶歌便又凝神听音。

——少女死去的这十五六年间, 刘穆之的仕途也波澜不断。但随着他的伯乐、知己、朋友们日渐起复和得失, 总是

“……那贼纵然不是他故意招来，只怕也正合了他的心愿。”少女满怀怨愤，“可他既已好打算，为何不直言相告？为何还要带我私奔，要误我一生！”她说，“我要报复他，我要让他付代价！”

人界的文士有个在乐韶歌看来很一言难尽的习惯。

可想而知, 这些信会如何的雕章琢句, 慎之又慎, 以至于矫饰虚伪, 自欺欺人。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一天不写手就生了。

乐韶歌斟酌了片刻，先问，“……你想让他付什么代价？”

这样的，没有直回，却变成了索债的鬼——她所谓“清醒过来”的缘故，只怕远远不是看到一封信这么简单吧。

少女愣了愣，片刻后郁卒的说，“……我还没想好。总之是很惨重的代价！要看他究竟害了我多少……”茫然了片刻，又恶毒，“我要十倍奉还！”

——刘穆之回到了白帝城。

门楣，支支吾吾的想走，仔细想想，不就是嫌弃我低微不上他吗？可恨我经事太少，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否则定不会死赖脸跟着他。可他和我之间最没羞没臊的事都了——为何这话反而不能直说？”

他们存信, 并且还不是存旁人写给他们的信，而是存自己写给旁人的信。

总之，先逃了……

“他有。”少女缓了缓气息，，“你我懵懵懂懂当了这么多年鬼，为何这会儿才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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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小姑娘读到了刘穆之的信。

若是杀人，她可能不到。

然而经脉不畅，一时竟不知自己原本打算听些什么，该往哪里听。

虽笑来很不应该，但乐韶歌一时真有些心疼的想笑了。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

也就是说，他们的某些信并不单纯是为了传递消息，而是从一开始就知此信日后会公之于众, 传后世, 成为史官或是小说家编撰他们的传记、野史的资料, 成为他们品行的佐证。

乐韶歌犹豫了片刻，“也许是你想多了呢？他未必真有此意。”

“好，我会先帮你查明——他害了你多少。”乐韶歌，“然后再和你一起商议，到底该如何报复他。只是那封信——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似乎是为了方便日后集结成文集。

……

……失忆果然还是很误事啊。

“因为我看到了一封信。”少女，“一封议亲的信——就写在他同我如胶似漆时。他知自己要娶别人。他诱骗我同他苟且，从一开始便存了始终弃之心。怪我蠢，听不懂他几番推诿暗示，还以为他真有难。一心想同他天地久，为此不惜和他私奔。殊不知这令他越发为难，他几番想摆脱我而不得，才会喜怒无常。直到我病倒了，他以为自己终于能解脱了，待我才略好了些。谁知我缠绵病榻，却总是不死……”

——这小姑娘陈述中自卑多过怨恨，其实已将大分过错都检讨到自己上了。

这乐韶歌还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