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门舞修便悉数来到舞雩台前。不算舞霓，总共四十二人——舞修毕竟稀少。

礼天舞的舞阵有大中小之分，大者六十四人，中者三十六人，小者十六人。

舞霓虽然怠惰，但在只有中阵和小阵能选时，依旧毫不犹豫的给自己选了中阵。

……也是可。

这时，乐韶歌衣上青鸾轻轻展翅。

乐韶歌意念微动，“何事？”

“迦陵传音过来，你可要听？”

——看来是舞霓服求饶来了。

“让她说吧。”

耳中便传来一声，“师~~~”两个字一波三折，余音抖到了南天门。听那声音就觉着她整个人都腻到你面前，正泪可怜的晃着你的胳膊，“我知错了，我这就去排练。师你可不可以换个罚法？面崖好可怕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那声音且且柔，丽如歌，婉转如唱。明明说的都是废话，却让人脑中不由浮现面崖上的寂冷清肃，她的无辜恐惧，而生同、怜，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待她等诸多绪。

——一个舞修，声音竟比修魅音术的音修更富染力。如此得天独厚的资质，她最后竟给人妾去了！

乐韶歌越听越觉得气不打一来。恨不能立刻把她拖过来晃一晃，听听她脑里到底了多少。

“还有旁的话吗？”她冷冰冰的打断了她。

舞霓声音一噎，大概听她大师这次是真生气了，声音立时便乖巧了许多，“我……我真的知错了，师。”叫师二字时依旧不自觉的会撒，态度却显然收敛了许多，甚至还小心翼翼的同她商议起来，“今日有祭礼，还需我来领舞，待完礼天舞之后，你……您再关我禁闭好不好？”

“谁说一定得由你领舞？”

“哎？”

“你就老老实实在思过崖前反省吧！”一顿，又，“反省似乎也用不了三日，这样吧，你把飞天舞的诀抄在崖上。什么时候背熟了，我就把你放来。”

“师——”

乐韶歌示意青鸾掐断了传音。

师妹总是比师弟更招人疼些。

隔世之后听到舞霓乐而无忧的，为区区三日禁闭而样百的同她撒耍赖缠磨讨饶的声音，再想到他们师弟妹日后所受生死离之苦，越发觉得百般滋味在心，语还休。

她不由叹了气。

却发觉阿羽正在看她。她看回去时，阿羽依旧看着她，却既不像是偷觑被抓个正着，又丝毫不像是有正事找她的模样。待乐韶歌不解的神时，他才垂了睫，问，“……要选旁人领舞吗？”

乐韶歌心，岂是说选就能选得到的？

——礼天舞乐和旁的舞乐不同，旁的舞乐纳吞吐天地灵气，或是为了提升修士本人的能为，或是为了替旁人洗脉涤灵，所针对的总归都是一个人。礼天舞乐却是要震境天地灵气，同时为千百人导灵。领舞之人先要有能震如此庞大的灵气的能为，其次还要和领乐之人合得默契无间。

舞霓质天生适合修炼飞天舞，而飞天舞的次章为天女散，本就是针对众人的心法，故而事半功倍。

旁人没有如此便利，想要领舞，修为就必须得众人一等。

九歌门业已衰落的今日，要从外门弟中挑个一枝独秀的，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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