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是最寻常的夏日装扮，短袖短，梳个尾，浅棕碎发落在饱满的额上，一双明闪闪的睛不躲不避地望着他。

“打扰你了，”杨枝讲组织好的开场白，“程唯说你可以给我讲题，我敲门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慕留立在门边，嗓音和神一样懒散，“等我洗漱完。”

杨枝，于礼貌，她又问：“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对不起啊，我以为家里就我自己。”

慕留没声。

他就这么瞧着她的脸，双抿成了一条。杨枝以为他有什么起床气要发作，心这人怎么多了这么多奇怪的病，却见他动了动嘴，冒来一句不相的话：“你刚才在听法语广播？”

哦，杨枝在心里骂了一句，合着从广播那里就醒了。

“你听懂了？”

“听不懂法语，还能听不来是广播吗？”

“……我在练听力。”

杨枝说完，直勾勾地看着慕留，里的疑惑越来越多。

他怎么有两双一模一样的拖鞋？他怎么还在这杵着？怎么还不去洗脸刷牙？

“等我五分钟。”

慕留转了卫生间。

卧室的门就这么半开着了。

屋里的百叶窗没拉上去，借着窗帘过滤后的暧昧日光，杨枝第一次见到了慕留的房间，她的禁地。

除了他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被以外，房间净而有序。

布局和程唯的卧室很像，只是在本来摆着边柜的位置上放了办公桌椅和书架。桌上放着显示，桌前是一把纯黑的人工学椅。六层的书架里满了五层的书，多是英文的，衬得角落里那几本中文书格外显，杨枝却把它们了过去，一本也没看清。

最面一层有个玻璃盒，里面放着一颗篮球。

杨枝替他把门关上，坐回到了餐桌边。

慕留从卧室来的时候，杨枝正握着笔，对着屏幕记笔记。

慕留走到她后，倒了一杯，喝了几。

然后，她听见他的脚步声慢慢向她靠近，拉开她旁的椅，坐了。

太近了。

这一个礼拜，他总是毫无预兆地站在她对面，坐在她对面，杨枝从不觉得近。

现在，他坐在她右手边，只要不扭，她本看不见他的脸。

可她却觉得太近了。

近到垂的视线里现了他的。

近到闻见了他上的香味。

这个人连味都是不明不白的，像某加了柑橘的调香茶叶，又像掺了薄荷，香气这一秒，一秒淡，闻得她意心烦。

杨枝不动声地把自己的电脑向慕留那边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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