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这不是为了敌人，而是为了自己，为了孙后代能更好地驾驭军事门，防止发生“克上”的独走。

所以，朱树人还真就提前弥补过这个漏。

顾炎武不由向王爷投去一个钦佩的神，然后骄傲而又义正词严地对福临宣布：

“我大明朝廷当然不可能事先预知科尔沁依然在与你们勾结！当初要求刘国能等兵察哈尔、科尔沁时，给的命令也确实只是先攻蒙古，并未要他与你伪清重新全面开战！

所以，这事儿是刘国能等人私自扩大了战争，我大明朝廷不过是事后追认，而且也为这事儿分过刘国能等将领了！”

当然，这个所谓的“分”，显然是朱树人补上去演的戏。明面上分一，未来风一过，该升官更多、赏赐更多，还是照样给。朱树人是不会事实上坑有功将领、心腹武臣的。

而顾炎武此言一，福临终于彻底震撼了，也颇有几分颠覆三观。

原来世界上真有这么文明礼仪之？师一定要有名的么？这样的国家，居然最后真的翻盘了他大清那样不要脸的野蛮人？怎么可能？

“刘国能……居然因为擅自主、提前跟我清开战，被你们大明朝廷分了？”福临确认这句话时，语气都有些恍忽。

顾炎武毫不脸红地说：“当然，有朝廷明诏为证，还能有假？而且是数月之前就诏了，否则刘国能又岂能无法参加盛京之战？而让给李定国等？

昔唐朝之时，李德裕坐镇西川、私开边衅，挑衅吐蕃，虽得数州之地，唐廷依然斥责其过，虽胜亦责！我大明国法森严，以德服人，又岂会容边将自行决定战、和！有功当升，有过当罚，一码事归一码！”

福临终于被说得满面羞愧，心中的鄙夷也彻底散去，心服服愿意跟大明合作，负责叫门。

……

此后半月，福临在北京城好吃好喝接受洗脑改造，随着时间二月初，朱树人就让武将押着他，去辽东剩余各城池叫门。

辽东其他还在零星抵抗的地方，看到原本的皇帝被明军押着，而且是心服服的状态，还能讲一悔恨的理，也就军心瓦解纷纷投降了。

辽河平原上的地盘在数月之彻底搞定后，黄得功和李定国还押着福临，继续去周边的蒙古人那儿碰碰运气，等搞定之后，再送去松平原，瓦解豪格残的士气。

北京城里，当顾炎武最终知这一切的顺利展后，也是不由叹服，并且冒了更多难以理解的疑问，他忍不住向朱树人请教：

“王爷，没想到我大明已无敌于天，最终竟也要注意这些细节，对刘国能将军等暂时明贬暗升，还能收获这样以德服人的奇效。

卑职以往读史，读到唐廷因李德裕私开边衅、收复被吐蕃占据的川西数州、却被唐廷申饬贬责，还往往解读为李党争，是唐末黑暗的表现，没想到还能有意的么？”

朱树人也不想多说：“晚唐如何，孤不好说，他们可能还不有意吧，但孤行事当然是有意的，你学着就是了，不理解就执行。”

他是熟读二十四史，而且中外兼通之人，当然知这么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