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双方加起来还有七八个人受伤、其中三四个到了断手断脚的程度，剩的伤。所有伤员自然也会带到大堂外候着。

死了的两个尸就不用抬上堂了，因为是异地审理，时间也拖了好几天，夏天又，苏州府的仵作差验尸，查验、结相关文书即可。本案的死因本来也没分歧，这些都不重要。

衙役、师爷各自就位之后，张学曾才踱着官步往中间一坐。

沈树人有秀才功名在，所以也不跪，回话前只是拱手作揖。

张学曾问了他几句基本况后，又确认同案其他各人等的份，见沈树人边还有一个不跪的秀才帮腔，张学曾便问：

“沈林，你边之人是何份？为何上堂？”

那秀才礼貌拱手：“回张府台，学生乃昆山县生员顾绛，与沈林相友。案发前后几日，学生也恰好曾与沈林同游，略知前后因果。因沈林不善言辞，请学生代为申诉。”

明朝后期，讼师这个行当就已经现了，只不过没有严格的“律师资格”，基本上是个秀才、才好擅旁征博引，就能当讼师。临时客串也没人。

沈树人一开始也没请顾炎武，毕竟这事儿很秘密。但是案发之后，他的朋友们也都很关心他，上门问这问那，想知他有没有罪过。

沈树人为了朋友们安心，这时候才酌假装“我也是案发后临时看了《大明律》，发现这事儿真不怪我，是对方犯罪在先”，然后把他的申诉思路说了一。

沈树人的朋友中，读书最多的便是顾炎武了，他对于律法、历代经义、秋决狱也都是有涉猎的。

顾炎武见沈树人的申诉理由曲径通幽、微言大义，顿时升起了一正名的历史豪迈。一时技，就提由他帮朋友申诉。

而沈树人略一考察，也发现自己只是擅法理，却不擅引经据典、用儒家大义给法理正名包装。把自己的法理思路，跟顾炎武的旁征博引一结合，说不定效果更好，也就答应了这事儿。

张学曾确认份之后，倒也没为难顾炎武，因为他听过顾炎武的学问名声，也知他不是拿钱打官司的职业讼，确实是帮朋友忙。

张学曾一拍惊堂木，先责问沈树人：“沈林，昆山董良诉你劫夺他家订立契约在先的庄园、人，其蔡守信上门理论，还被你纵容豪活活打死，可有此事？”

沈树人不卑不亢辩解：“回府台，断无此事。涉案的董家绣庄，明明是欠了学生家中两千八百余两银的生丝钱，逾期已近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