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镇里的供销社就有卖那面包呢！闻起来特别香！面包碗就是放那面包的，有像洗脸盆。”

李大孩脾气，一说起玩的和吃的，话题就能偏到百八十里远，瑞和赶问：“那你打算怎么办？你总是说听说，到底是听谁说的？”

“我妈呀！我妈让我去应招，反正我的那工分也不什么用。”

照乡里约定俗成的规矩，一般二十岁以的不能算满工分，八分就算最多的了，其他的三四分，五六分都有。李大是幼家里有哥哥，虽然称不上懒惰，可也算不上勤奋，没有什么拼劲。现在一天能记得上四五分就很好了。他妈琢磨着不如让他去厂里赚钱，反正家里人多工分足，不缺他那工分。

家里多一活钱，平时要置办什么东西也方便。二儿和大女儿都到了结婚的年纪，家里早就开始攒布票糖票等，可如果没有钱，有票也买不到东西。

听李大这么一说，瑞和实在是羡慕。有母亲真好，他也想他娘了。那时候他七岁，他娘在等绣活儿，烛光照着她的眉温柔极了。娘的声音也很温柔：“阿和，等娘把这些活儿了，改明儿就送你去上学堂，也学一些书上的理。”

当时的自己只抱着才三岁的妹妹哄着，并不愿意去学堂：“我要带妹妹，还要劈柴还要帮爹开摊儿，没空上学。”

瑞和突然想起了他娘，想得睛酸涩。

李大突然收声，小心地歪看了瑞和一，有些懊恼地拍自己的额，然后去揽瑞和的肩膀：“我跟你说这件事是想让你也一起去报名。”

“可是我不会编。”

“我也不会啊！所以我妈已经请了人来教我，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学不就成了。”

原来是李大他妈实在是个伶俐人，既然打算让儿工厂，该学的就得让孩学。她刚打听到工厂的招工消息，立就给李大找了一个师傅，那是一个被称作勇哥的厂里老人了，正好和李大他妈有亲戚关系，细算起来李大要叫对方表哥的。

李大说他妈给勇哥十斤红薯和一张二两的糖票礼，明勇才答应教李大，就教五天晚上，五天后工厂就开始招人了。

“今晚就开始学，你吃完晚饭就来我家，我们一起去。”

瑞和十分动，可他有些担心自己如果去工厂了，没有工分，队里不给他发粮怎么办？

李大咦了一声：“你忘啦？没有公分每年也有粮发的啊。”

原来现在讲究大集，没工没公分的人每年也能分上一百零八斤粮。瑞和哪里知这些，第一次听还差掩饰不住脸上的诧异。

这么好的事都有？这个地方真好啊，只要努力耕作就有饭吃，不还能分粮。

“我差忘了，我记得的记得的。”他赶糊过去，将这个消息记在心里。一年一百零八斤大米看着少，可等他赚了钱就可以自己去买粮了。有得必有失，他懂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