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卫红吓着了，过来扯着衣服央求：“大妹，这些都是哪一年的老黄历了，您留德好吗？”

&esp;&esp;窑厂一开始生产普通砖瓦，恰好赶上了八十年代光景不错，盖新房的人很多，生产多少就能卖多少，游家的第一桶金由此积累。等手里攒了一笔钱，莫四姑又指儿以古法建造新窑，这回可不是烧砖了，而是仿造各古瓷，还特意从南方景德镇一带请来了几位老工匠指导。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esp;&esp;莫四姑神凛然：“哦？你可以对革命群众这么解释，何必怕我瞎说呢？你们在屋里说的话我刚才都听见了，我夫家与你们几个又有何怨何仇？”言毕不再理会向东，斧冲着卫红一晃又说：“北洋当政的时候，你们家在城里开青楼，专门残害广大妇女！那家记院从你爷爷手里传给你爹，你爹这人吃喝瓢赌大烟把家产败光了，解放后划成分你们家才是贫农，别以为自己红苗正，小心革命群众翻旧帐！”

&esp;&esp;那个年代，没人把这些破烂当好东西，更没人注意一个农村妇女带孩翻拣垃圾堆。等到了八十年代初，刚刚改革开放不久，莫四姑就指使儿承包了村里的小窑厂，那时候公婆已经去世，家里的大事都是莫四姑拿主意，游方的爷爷也乐得轻闲。

&esp;&es

&esp;&esp;说完这番话，莫四姑摔门就走了。还真别说，后来风平浪静，游老太公躲过一劫。再后来的历次运动中，莫四姑在村里混的风生起，受村民推举还当过一段时间的妇女主任。此事本属隐秘，直到很多年之后，有一回游方的父亲游祖铭喝多了说漏了嘴，游方才知还有这么一段“光辉事迹”。

&esp;&esp;见到这个场面，李援朝也傻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不料莫四姑又冲他冷笑：“李队，你只有一个女儿，嫁到了我娘家莫家原，已经生了两个儿，大伢和二伢都好的，将来指望谁给你养老送终呢？……无缘无故得罪了莫家原的人，对你又有什么好？”

&esp;&esp;莫四姑第一次显示“威力”是在“反右”期间，那时全国上各运动不断，浪也波及到河南乡的白驿，当时行的运动是抓右派来批斗。这个村庄里能到谁被打成右派呢？当然是莫四姑的公公、旧社会的私塾先生首当其冲。

&esp;&esp;刚刚讨论到一半，突然灯一闪，莫四姑破门而，左手一把沉甸甸的斧，右手一把雪亮的镰刀。屋里三个人大惊失，向东和卫红都缩到了墙角，只有民兵队壮着胆喝问：“老游家的，你好大的胆，竟然敢私闯公堂！没看见村领导正在开会吗？”

&esp;&esp;莫四姑很镇定，并未回答，镰刀一指向东说：“你小时候曾过继给你大伯，后来你大伯有了儿，你爹才接你回家。你恐怕不知，当年鬼过黄河的时候，国民党炸了园，你大伯给曰本鬼带过路。”

&esp;&esp;成年后的游祖铭已经是一位相当老的文鉴赏专家与仿造大师。小时候莫四姑领着他拣回来那些破铜烂罐、碎瓷残画，一方面教他怎么修复古，另一方面也让他练习如何去鉴别与仿造——这需要大量实打以及反复对照。

家中对公婆很孝敬，在有些文弱的丈夫面前也从来不舞刀枪，家务的好地活也是一把好手。

&esp;&esp;游老太公有预，成天躲在家里噤若寒蝉，但也差没躲过。某天晚上，白驿的村支书向东、会计卫红、民兵队李援朝这三个人掌灯开会，计划第二天发动革命群众批斗游老太公，讨论的议题就是——咱们村也应该揪一个大右派。

&esp;&esp;十年动中有一段时间行破四旧，城里的红卫兵四抄家，乡也受波及。旧社会那些大人家的古很多被抄了来打碎砸烂，或者偷摸当垃圾给扔了。那时莫四姑又表现与众不同的光，带着年纪还小的儿有空就去拣破烂，附近县城里的垃圾堆几乎都翻遍了，撕碎的字画、打烂的瓷片、破损的瓶瓶罐罐都拣回家来，全堆在菜窖里。

&esp;&esp;向东的脸一就黑了，扑过来呼求：“弟妹，无冤无仇你可不能瞎说！当年都是被刺刀的，后来红军打鬼，我大伯也给红军带过路，还得过奖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