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上石椅，伤势渐愈，碧宝卫大人也力竭，陷沉眠。咱们的腌臜事大抵没祂耳目。”

方惊愚瞪他一：“哥好像存心要看我难堪。办事儿也不怕被人看去似的，真是好厚的脸。”

楚狂拍拍他的肩，得意洋洋：“你哥就是你哥，姜还是老的辣。”

碧宝卫徐徐在冰上游弋，攀上小舲。白环卫仿佛对祂不见怪，伸手轻轻握住一条淤泥似的角，笑：“又见面了，碧宝卫大人。”

“咱们确已许久未见了，不想小妹落得如此亭亭玉立，反观老，已是不成人形。”碧宝卫叹，“小妹啊，让老与你同去罢。要将如此多人引至归墟，实是一件大事，老已亡故多年，未为仙山过何事，这回到了老报陛擢之恩的时刻了。”

白帝，似是准许了祂这举动。于是白环卫与碧宝卫一同登上小舲。风帆扯满，小舲启程，白环卫怀抱一笼燕鸥，与碧宝卫一同向余三人挥别。渐渐的，船影穿过桃源石门，消失在天际，仿佛被石门的影吞湮而去。

小舲走后，老人迈着沉重的步走回白帝城大殿，留楚狂与方惊愚坐于殿阶上。

两人并肩而坐，远眺桃源石门，雪覆群山，如有熔银淌万里。他们心中皆生不明的慨，方惊愚忽而转对楚狂：

“哥，我想抱一你。”

“又怎么了？”楚狂斜睨他，仿佛他在撒呓挣。

“就是想抱一。”

方惊愚说着，张开双臂，同楚狂相拥。两颗心脏隔着薄薄的腔膛跃动，好似应和的鼓。方惊愚抱着楚狂，方才发觉兄躯削却瘦弱，嶙峋的骨硌着掌心。直至此时，他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楚狂不在别，便在这里，不是鲜血淋漓的模样，还能同他笑闹。

楚狂仿佛觉察到了他的凝重，不安地扭动。方惊愚低低地问：“悯圣哥，我想问关于当年的一些事，可又怕揭了你疮疤，教你难过。”

“有什么打的？那些事都过去了。”楚狂沉默片晌，，然而方惊愚觉察到怀中的躯在颤抖。“你问罢。”

这些时日里，楚狂曾与他说过天符卫留在其脑海里的记忆，令方惊愚十分愕然，然而那记忆里尚有些教他不解之。

“我曾听哥说过，咱们那世界里的昌意帝实则是穿过石门的另一个世界里的白帝，既然如此，十年前，他将悯圣哥捉去时，为何未看穿你并非他要寻的白帝呢？”

楚狂沉默了许久，仿佛心中酝酿着狂涛骇浪。方惊愚知晓这便如拿针尖儿挑他心伤，心中也惴惴不安。最终楚狂，声音缥缈，“我被玉卫捉去后，带了蓬莱仙。在大殿上，我确见到了昌意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