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喊六千、一万、五万人来凿这冰，不便好了？”

白帝摇：“朕以为你能讲些惊世骇俗之言，不想依旧这样绳趋尺步！朕当初已算过了，休说五万人，将仙山全数的人皆叫上，也凿不破这冰。”

楚狂却：“一座仙山的人不够，两座、三座仙山之人聚合起来一同凿这冰，这人数可还够否？”

一时间，众人瞠目结，面面相觑。楚狂张开双臂，火光将他的影投画在墙上，仿佛顷刻间将他的形数倍。楚狂桀桀笑：

“将不同年代、所有世界的仙山人集结到这来，众心成城！”

济济有众

在阁中商议后几日，几人重在城阙外聚首。这时天边霞光浸染，层峦如玛瑙般璀璨生光。桃源石门伫立在远方，黑沉沉宛若乌云。有一小舲系于门边石上，随风摆。

众人将脯腊、桶搬至小舲上，打罢了，白环卫向众人福礼：

“多谢诸位襄助。小女往后便楚公所述，启行去往岱舆。”

先前白环卫、楚狂曾聚首密议，那密议的容方惊愚尚不知。此时方惊愚扯扯楚狂衫袖，低声问：“白环卫大人为何要去往岱舆？”

楚狂斜睨他：“你忘了本大爷的那惊世骇俗的主意了么？咱们要穿过石门，引其他时代的仙山人到这归墟来！”

“那又白环卫大人何事？”

“郑少爷当初看过了那骨片的记述，心意大抵同咱们暗合。他在岱舆放飞飞，是为求援。”楚狂却未急着答方惊愚，而是话锋一转，“向咱们走过的时代里的人求援。”

一时间，方惊愚如遭晴空响雷，寒栗不已。他问：“你是说，向蓬莱人、瀛洲义军告急？可燕鸥真能飞这样远，你提及的这些人又真会来么？”

“我从天符卫的记忆里得知，归墟的燕鸥乃雍和大仙血的信使，桃源石便是大仙之骨。哪怕要穿过石门，它们也能自万里外归乡。但郑少爷当初是在岱舆放飞的燕鸥，若援军能来，在燕鸥的指引最远也只能走至岱舆，故需白环卫大人在岱舆接引来人。”楚狂哂笑，以拳轻轻碰方惊愚。“不如我同殿打个赌罢，看蓬莱人和瀛洲义军会不会来至此地。”

方惊愚虽不敢相信，却很愿去相信这可能。这时但见楚狂拍了拍心，似在与藏在中的何人讲话：

“碧宝卫大人，多谢您这些时日来的照拂，小的现已好了七八成了，您可来了。”

方惊愚正怔神，却见楚狂将手掌捂在耳边，过不多时，竟有黑浆自他耳中缓缓淌，滴落在地，渐而聚作一个污泥般的人形。

那污泥样的人儿笑，俨然是碧宝卫的声：“既然楚公已平复如故，老也不必再延留在您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