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拉开距离，甚至迎着视线看了过去。

那副临近某绪边缘的表正中重尘缨怀。

瞳孔里映对方的瞬间，重尘缨几不可察地一愣神。

“行啊”重尘缨突然笑了声，分外显，“可是你敢杀了我吗？”

“你知什么？”

在耳边，落在颈间，泠泠寒霜。

“又或者，你能杀了我吗？”

而脖颈上那冻人的冷，就是弹凑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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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冒天之大不韪杀了本就缺少一角的大宗师吗？

这本该激起怒火。可宴玦反倒平静了绪，只是略一晃，将从重尘缨极为轻浅的钳制里挣脱来。

他们的脸颊近乎贴在了一起，哪怕还隔着似有似无的空气，却也能叫人觉得肤上纤细稀疏的绒在相互刮蹭，相互挤压，像柔羽一样挠人心弦。

气息缠杂在呼的缓慢节奏里，甚至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重尘缨对这威胁熟视无睹，反倒挑起眉，也把转了过来。

“但你和那些凡夫俗不一样，窥探你的恶、你的本相，要有趣得多光是想想，就能让我在每个夜里都旺火焚盛”

“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宴玦又回到了平日里的语气，寡淡到似乎只是句闲聊。

指腹不怀好意地在他肤上往复挲，扮演一副过分亲昵的姿态：

着鼓动的脉搏，稍稍一使力，便拿了命门：“现在，不代表以后。”

近在咫尺的那两嘴不意外地沾满了引人胜的毒，乖顺地像一颗待剥的糖。

“我不知什么”

重尘缨无端哑了嗓，视线移。

另一只手往前伸直，来到了宴玦面前。又将拇指搭上微凉的，捻住了他的尖。

“人本肮脏，众生即罪恶，自然也包括你”

他再次在重尘缨跟前蹲，抬起睛，是前所未有的森冷鸷。

“我只是帮你们撕了那一层假面，好让各位别活得那么虚伪”

“可我又什么都知”

“别着急呀”他笑得得寸尺，一手托着脸颊，手肘撑在了屈起的膝盖上，音调悠。

你真的有这个本事能杀的了我吗？

低迷的腔调，喑哑的蛇的腹语。

“我等着你”

宴玦眨动了睛，对于他的挑衅混不在意，只缓慢贴近重尘缨耳侧，把冰凉的手指贴在了他颈侧的肤上。

他贴近了宴玦的面颊，把近乎缱绻又极尽蛊惑的语气全数扑了对方的鼻息里。

“好啊”